段左言眼底惊慌一闪而过。
掩饰的极好:“长公主误会我与是花月有私情,怒气攻心,一时未受住晕倒过去。”
“府中大夫检查,确有中毒之事,我便命人将长公主保护起来,以免有歹人趁虚而入。”
我负手身后,佯装什么都未怀疑:“带本宫去看长姐。”
毕竟此刻我是太子。
段左言虽心下忐忑,也不敢随意反抗。
更不敢贸然对我动手。
弑杀太子,天子动怒,诛九族都不止。
门在他示意下被打开,满屋艾草青烟熏着,影影绰绰能瞧见躺在床榻上的长公主,唇色泛乌,面泛白,气息浑重。
段左言担心我看出端倪,时不时观察我神色可有变化。
我只低叹一声:“长姐身子常年不好,驸马与长姐成婚,照顾她也属实辛苦。”
“你先去休息,本宫陪会儿长姐。”
因我神态无其他,段左言自当我未发现他手脚下的蛛丝马迹。
且长公主晕厥躺在床榻上,即便我欲与长公主串通何事,也绝无可能叫醒她。
他躬身俯首拜别出门。
房中艾草味浓郁到甚至呛人。
段左言关上门,我便伸手触了长公主手腕,之前余毒未清,我给的解药被有心之人调换,致使长公主此次急火攻心毒素迅速散发四肢百骸。
我若没来,她便仅有死路一条。
“罢,你与我有缘,恰好我折回来。”
“又赠我你保命的夜明珠,将我视作大恩人。”
“当顺手救你一下。”
一阵低语,自怀中拿出她的夜明珠,烟雾缭绕间,它散发晶亮,将房间所有角落都照的格外清晰。
夜明珠内龙族元气源源不尽流淌。
我抬起她下巴,让檀口含住,选了房中小刀放血,她面色却愈发红润。
待毒血流尽,我才划了一片床帐布条将她手腕包扎起来。
不多时,那手腕伤口恢复如初。
我愈发肯定这夜明珠的效果。
长公主醒转,看见我时惊了一瞬:“景安,你为何在此?你不是让人告诉我,你回京了吗?”
“嘘……”我抬手放在唇畔,示意她声音小些,那幻颜之术消去,我身形轮廓在她面前浮现。
她惊愕的睁大眼:“玉、玉……”
“帮我个忙。”我低声往她道。
她脑海飞速运转,猜透是我再次救她一命,便坚定道:“我这条命是你三番两次捡回来的,你只管开口,无论做何我都当肝脑涂地,在所不辞。”
我在她耳边低声耳语几句,她眼底满是震惊,许久才将那些话消化下去:“玉娘,你只管去做。我乃天家贵女,无人敢在明面忤逆于我!”
有她答应,我便放心出门。
也不再装作叶景安的模样。
在外头焦急守着长公主的段左言听得开门动静,当即快步过来:“太子殿……玉娘?”
“你为何在此?”
我勾唇,眼角眉梢是玩味,送出编好的理由:“长公主将那夜明珠送与我,但驸马爷却半路夺走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段左言沉了脸,已悄悄准备命人将我拿下:“太子殿下呢?”
我未理他,径直到他面前,那白皙俊美的脸上有刹那惊慌,也往后退一步:“你想做什么?”
“我想……杀了你。”
手抬起,掐在段左言脖颈。
他匆忙按住我手想逃,却没来得及。
我欲杀人,不需费吹灰之力。
修长手指收紧,他脸已通红,使劲掰着我手指:“咳、玉娘咳咳,一日夫妻……”
“我没抢那夜……”
我凑近他耳边婉转低声:“我知道。那是我随口编的缘由。”
他瞬间苍白了脸,失去了生的期待。
待他死去,长公主匆匆自房中出来,与我对视一眼便仓皇失措大声叫着:“来人!来人,此毒妇谋害驸马,送进府中私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