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本来念着叶家就这么一个孩子,想着让叶相寻个次一点的招赘算了。”宇文雅扶了扶头上本就端正的金丝缠玉簪,语气中十分不屑:“一个三番两次失了贞洁的女人,也不晓得谁家少年郎会那么倒霉。”
“不过叶相身份在哪儿放着,估计莫说她丢了贞洁,就算是残了废了也怕是有人争破了头想要入赘吧。”宇文雅说着,苏云溪陪笑没敢搭话。
似是觉得自己说的有点远了,宇文雅轻咳一声又接上了之前的话,“你是不知道,关键时刻二皇兄突然求见,说什么他早就对叶若悠心生仰慕之情,即便她已经并非完璧之身,他也愿意以王妃之位求娶叶若悠。”
“你都不知道父皇当时有多震惊!”
苏云溪伸手压了压胸口的衣服,实则是压下了怦怦跳的心脏,别说圣上了,任谁也会震惊吧。
想到许久未曾搭话,多少有些不太礼貌,苏云溪假意感叹道:“没想到齐王竟如此痴情,从前竟然都没发现。”
想到那双明目张胆的色眼,苏云溪心中冷哼,怕不是看中了叶相的滔天权势吧?
“哼。”宇文雅冷哼了一声,表情微妙,显然跟苏云溪想到了一块。
苏云溪被勾起了性子,但宇文雅许是说饿了,又吃起了丫鬟布的菜。苏云溪也不能催,只能低头也吃起来,只是心中十分期待,导致嘴里的美味也都没有了滋味。
好不容易等宇文雅吃好了,苏云溪也忙擦了擦嘴,坐直了身体准备聆听。
宇文雅见她行为举止都颇有规范,更加喜欢了,喋喋不休道:“要说叶若悠也不是太蠢,面对在家里入赘一个不知道品性相貌的人,还不如做我二皇兄的王妃。”
“是以,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,诉说着自己被人陷害,诉说着自己也早就仰慕二皇兄之类的话,听的太子哥哥脸都绿了。”
宇文雅仿佛亲眼所见一般,说的绘声绘色。
苏云溪适时大搭话,“想必父皇不会同意吧?”
“可不是,二皇兄平日里再怎么风流也不能不顾皇家的脸面,父皇当即就罚了他一年的俸禄,让他回去面壁思过,可三皇嫂你猜怎么着?”
苏云溪老实的摇了摇头,她突然后知后觉,宇文雅跟蝶儿的性子还有点像,若不是身份悬殊,怕是还能做个闺中密友。
就听宇文雅继续道:“你是不知道,一贯最听父皇话,最讨父皇喜欢的二皇兄竟然为了那么一个女人,跪在父皇面前再三请求,甚至还说为保天家尊严他愿意做一个平民庶人。”
苏云溪腹诽:好一招以退为进,这下倒好,本来齐王此举明眼人一看就是在拉拢叶相,但他愿意拿王位来换,这可就不一样了。
“父皇怒不可遏,派人传了容皇贵妃,结果你猜怎么着?”
这次苏云溪上道了,故意假装震惊道:“不会皇贵妃也跟齐王想的一样吧?”
“可不是!”
苏云溪沉默,这母子当真打的一手好算盘,估计最后这事多半能成。
果然,就听宇文雅继续道:“最后父皇被逼急了,差点被背过气去,缓了好半晌,看着两鬓斑白一下子仿佛老了几十岁的叶相,也是心生怜悯。”
“父皇同意了叶若悠做齐王妃?”
宇文雅摇头嗤笑,“那自然是不可能的,不过念在叶相劳苦功高,便许了侧妃之位。”
“这……这也行?”苏云溪忍不住说道,抛开上一世叶相可能参与害死了她全家一事不说,摊上这么个女儿也确实够糟心,比爹爹摊上上一世的自己还要糟心。
苏云溪心生同情,宇文雅却忿忿不平,“可怜的太子哥哥,平白受了一顿责骂不说,还与他人做了嫁衣。估计以后叶相这个亲舅舅也跟他有了隔阂,也不知道那高位他还能不能坐稳。”
涉及朝政,宇文雅敢说,苏云溪却是不敢听。
见她已经说的差不多了,忙借口要去如厕溜了出来。
七拐八歪走到池塘边,本想透透气,压压心中的震惊与不平,却不想看见一个圆圆的身影站在池塘边上,竟是要寻死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