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齐王真可恶!”
听完一切,苏云溪忍不住骂道。
宇文炀看着她气鼓鼓的捏着粉拳,活脱脱像一个眉目如画的小松鼠模样,哑然失笑。
“王爷,您还笑的出来?”苏云溪怒其不争,“你就不怕齐王压根还不上那些银子吗?”
七万多两呢,就齐王夜夜笙歌挥霍无度的生活,怕是一万两都掏不出来。
宇文炀心情大好,加之面前是她,也毫无保留的说道:“不怕,有人替他还。”
“谁?”苏云溪看着她,忽的反应过来,“莫不是叶相?”
宇文炀点了点头,眼中是不加掩饰的赞赏。苏云溪有些脸红,任谁都知道叶相和齐王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她能猜到也无甚奇怪。
不过奇怪的是,齐王如此嚣张跋扈,好色成性且行为不端,就算是在圣上面前伪装得当,但连她都知道的叶相不该不知道,他甚至完全可以拒绝齐王的拉拢,找个老实的入赘相府,将来也能守住一份家业,可为何要冒险与齐王坐上一条船?
除非,这里面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。
苏云溪想着,见宇文炀今日心情大好,索性直接问道:“王爷,叶相为什么将叶若悠嫁给齐王呀?”
她说完不等宇文炀回答,又忙说了自己的想法。
“叶相是太子的亲舅舅,即便是太子不肯接纳叶若悠,但只要他屹立不倒,太子日后登基必然还是要依仗他亲舅舅的,可叶相为何要疏远亲外甥,反倒接住齐王抛出来的橄榄枝?”
“因为他知道,太子坐不上那个位置。”宇文炀语气平淡的仿佛在说我今日吃的是粉蒸肉一样。
苏云溪却听的目瞪口呆。良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“为什么?我听闻太子也没什么大错。”
“是没什么大错。但是他无法孕育子嗣。”
“什么?!”
今日之事桩桩件件实在太过震撼,苏云溪久久不等合上惊呆的嘴,好在宇文炀和她一处时,奴仆婢女都站的远远的,所以并不能听到苏云溪的惊呼。
她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安静的听宇文炀细细说明。
原来太后离宫后去的是铜川,据说哪里有座药王山,是当年药王孙思邈久居过的地方,很多医术造诣了得之人都会去哪里隐居常住,是以太子借着迎接太后之名义,此次所去铜川也是为了暗中查看一番自己的病情。
至于宇文炀是怎么知晓的,他没说,苏云溪也没多问。
总是,太子宇文清不能生育这件事除了宇文炀恐怕也就叶相知晓,听宇文炀说,叶相本来的计划是等太子顺利登基后让自己的女儿为后,到时候再过继宗室子继承大统。
但奈何女儿不甚争气,恰齐王宇文钰有拉拢之意,索性私下一合计,两头都占着。
宇文炀面容被毁,已与皇位彻底无缘,相比之下,虽然宇文钰好色又跋扈,但对上懦弱敦厚的太子,反倒擅谋且有魄力,比太子倒是更适合那个位置。
“估计父皇也是这般想的……”
片刻的沉默,苏云溪看着宇文炀眼中的落寞,莫名的有些心疼,喃喃道:“王爷,您放心,不论怎样,我都会陪着你。”
末了,她又小声补充道:“在你遇到挚爱之前,我都会是你的晋王妃。”
宇文炀被她突如其来的表白惊的心花怒放,可听到她后半句话,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,沉声问道:“那若是你比我先遇到挚爱呢?”
“不会的。”苏云溪低垂着眉眼,语气极其坚定,“我不会爱上任何人。”
大概是投鼠忌器吧,上一世吃了那样的苦头,这一世苏云溪再也没办法将自己的心去交给别人。
“哦,我出去走走。”
她说完后,宇文炀突然起身,语气还带着几分温怒,苏云溪思及上一世,压根没听出来,站起身追了出去,“王爷,你还没说完呢?太……”子的事你怎么知道的?
余下的话被她压在喉咙里,她望着宇文炀伟岸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,不明所以的皱起眉头又坐了回去。
只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远嬷嬷叹息出声,“唉,王妃……”
“怎么了嬷嬷?”苏云溪忙坐直了身子,一脸不解的看向无奈摇头的嬷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