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……王爷。”
端水进来的蝶儿刚好听到宇文炀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三个字,一股没来由的压迫感袭来,双膝一软,等反应过来时竟已跪倒在地。
王爷一向和善,蝶儿怎么也没想过他还有如此冷若冰霜的一面。
她低着头不敢起身,却察觉到王爷朝自己走了过来。
想到今日没保护好小姐,蝶儿腿肚都在打颤,谁知下一秒,手里的铜盆就被端了走。
“去准备水给王妃沐浴。”
蝶儿如释重负,正要出去,却听到自家小姐喊她,“你差个人去将军府将四哥叫过来,就说我有事找他。”
“是。”
心细如宇文炀,瞬间明白了她的用途,再见她以手捂肚,微妙的感觉萦绕心头。他上前不顾她的反对,拧干帕子仔细的帮她擦去了脸上的血渍,目光闪躲,“可是伤到了腹部?那孩子……”
“没事的,她一定不会有事。”
对上苏云溪坚定的眼神,宇文炀愣了愣,在心里暗骂自己不该,不该去存此恶毒的心思。
苏云溪担心的捂着肚子,根本没有注意到宇文炀内疚的眼神,挣脱不了,便任由他擦拭完脸之后,丫鬟们也准备好了洗澡水。
因为不适,苏云溪也没敢洗太久,只将身上的血腥味洗的闻不到后就赶紧出了浴桶,结果刚出门就看到桃红和柳绿跪在门口。
而在她们对面是目光森冷的宇文炀。
苏云溪突然顿悟,灵台一片清明,抬头对上了宇文炀的眼神,“她们二人是你的人?”
“是。”宇文炀倒也没有否认。
“什么时候安排的?”苏云溪说罢又问,“我看她们都会武功。”
“上次赏菊宴之后就在挑了。”
“挑?”苏云溪抬头看宇文炀,心中惊讶之余,到底是没问出口。
顿了顿之后冲他行了一礼,“多谢王爷思虑周全,云溪感激不尽。”
宇文炀伸手将她扶起,很娴熟的接过她手中的棉帕子,拉她进屋坐在镜前,帮她擦拭湿发,十分随意的说道:“只是她二人办事不力,留在你身边多有隐患,待明日我重新再给你找两个。”
门外跪着的桃红和柳绿心里一沉,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,却无半分辩解。
苏云溪也十分奇怪,她二人竟未求饶半分?惊讶之余,她还是开口说道:“不用,她们两个挺好的,再说了今天这事也不能全怪她们,是那贼人太过狡猾。”
苏云溪话音落下,再去看桃红柳绿,却见她们先是抬头快速的看了她一眼,目光中有感激,但很快又是一片死寂,重重的朝着他们的位置磕了头后,桃红和柳绿就像训练好的一般,一起开了口,“是奴婢们办事不力,奴婢们罪该万死,甘愿受罚。”
“行了,既然王妃替你们求了情,便各自下去领三十大板吧。”宇文炀语气平常,“若有下次,什么下场你们知道。”
桃红柳绿二人诧异之余,如释重负,忙磕头谢恩,“是!多谢王妃。”
苏云溪想说三十大板打下去半条命怕是都没了,可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,就见她二人已经退了下去。
刚欲再说,外间蝶儿领着苏云翳已经匆匆走了进来。
苏云翳一脸担忧,进门就让苏云溪赶紧平躺到拔步床上。
其实苏云溪泡过澡之后许是放松了,肚子也不那么难受了,但看着四哥表情沉重,她还是乖乖的躺了下去。
却见自家四哥手指放在她的手腕上,面色越来越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