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千龄和尚再次踏入寒山寺是在天亮时分。
天空露出鱼肚白,清晨的朝阳中带有露水的潮气,我感觉到些许凉意,瑟缩了下肩膀。
我们正在主持门外等候。
我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现在满脑子都是母亲的死。
轻闭下双眼后,脑子里突然闪出过阿青的脸。
我瞬间想到:“我之前也被人刺了一刀,丢了性命,后面是遇到一位姑娘将我救活的,那位姑娘……那位姑娘也曾和寒山寺有着不浅的渊源,那要是……要是主持,可不可以救活我的母亲?”
我的声音被风吹的有些散。
抬起头看向千凌和尚时,眼中有轻微的湿润。
“姑娘?你说的姑娘是?”
他一直盯着主持的房间。
听过我的话后,好一会儿才回过神。
深邃的目光朝着我的脸上看来:“还有之前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是谁?”
我被他猛地一问,突然想起了老何。
老何的重伤同样让我觉得心痛。
可能是他的目光太过探究的缘故,我甚至没有和他对视的勇气。
侧过头避开他的目光,模棱两可的回答了一句:“只是故人。”
和他一样的故人。
他并没有相信我的话。
朝着我的方向走近一步。
深邃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:“故人?”
“什么故人?”
我正愁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时。
那扇紧闭的房门终于被打开。
这是我不知道第几次见到方丈的脸。
先前因为寒山寺和族长暗中勾结的缘故,我对这个地方并没有多好的印象。
今天是我第一次认真打量着主持。
仙风道骨的模样。
他看了眼身后的千龄和尚,低声念了句:“阿弥陀佛。”
“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她身上的诅咒。”
千龄和尚扭头看向我。
我茫然的看向主持。
主持这才将目光落在我的脸上。
那双饱经风霜的双眸在我的脸上停留了许久。
从开始的慈祥、茫然,到最后的震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