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胤动作一僵,若无其事收回手,“那你现在喜欢什么?朕可以安排他们换你喜的。”
他是帝王,从来都是别人迁就他,他何时这般迁就过别人?
上官昭看他这般模样,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,“我现在喜欢吃甜一点的。”
“朕现在让人去准备些甜食。”
迟胤见她没再冷着脸不搭理自己,心中有几分欢喜,立刻安排人去拿些比较甜的点心过来。
上官昭也没拒绝,她只是继续道:“两年前迟祁带我回去的时候,很多大夫都说,我活不了了,可他不肯放弃。我三个月脱离生命危险,他却为照顾我,病倒了。”
她当时整个人都不太清醒,就算迟祁日夜陪着她,她其实也不太清楚。
这些还是詹宁后来告诉她的。
迟胤听她提起迟祁,脸上笑意微敛。
上官昭却没看他,自顾自道:“我小产后又被取心头血,身体比较虚,每天都需要喝很多汤药。那些药实在是太苦了,迟祁就每次先尝过,再往里放糖。”
“因为我不喜欢甜,他得控制糖的量。可那个傻子嗜甜,根本不知道他控制的量还是太甜了。”
“他陪我喝了两年药,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跟他一样,喜欢上了甜食。”
迟胤还在自欺欺人,觉得上官昭说喜欢迟祁,可能只是为了气他。
也有可能,她只是因为被迟祁所救,所以错把对救命之恩的感激,当成了喜欢。
可听她这么仔细地说跟迟祁的那些过往,他才察觉,她是真得喜欢他。
但,她原本是喜欢他的!
只是过去短短两年,他对她的思念越来越重,她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喜欢上别人?
迟胤有些嫉妒迟祁,又有些怨上官昭,但他知道,一切还是要怪他自己。
他不知第多少次后悔,只觉得身上的伤口像是又裂开、加重了,所以他才会这么难受,连喘息都觉得艰难。
迟胤压着满腔情绪看向上官昭,“朕也可以陪你吃药!他能为你做的,朕都能为你做!”
所以,能不能把属于他的那份喜欢,还给他?
上官昭没什么情绪地笑了笑。
无论他做什么,已经发生的事情改变不了,她的亲人跟孩子也没办法复活了。
宫女已经带人把点心送上来了,上官昭未多言,脱了衣衫,进了温泉水中。
她穿着亵衣亵裤,可水湿透了,仍能看到她身上那些凸显出来的伤疤。
“是我身上这些伤疤污了皇上的眼吗?我可以离开。”上官昭道。
迟胤想说没有,可他又清楚地记起,他们以前同房时,他不止一次说过她身上这些伤疤丑。
“朕可以找人为你祛除这些疤痕!”他道。
上官昭:“都是些战场上留下来的陈年旧伤,再好的药,也去不了这些疤痕。”
“朕……其实不介意。”迟胤说得无比艰涩。
上官昭早就不在意他的看法了,闭眼泡温泉,没吭声。
泡完温泉后,迟胤不顾他身上的伤情,带她去跑马、射箭,晚上又放了成群的烟花,想着法子讨她欢喜。
山庄里,上官昭看着漫天绽放的烟花,脸上倒影出缤纷的色彩。
她赏烟花,而身旁的迟胤在看她,“生辰快乐!”
上官昭听见这话,才恍惚间记起,今天是她的生辰。
她难得没有说那些扫兴的话,气氛正好,她此刻望着他,瞳孔中倒映着他的身影,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。
迟胤心脏跳了跳,不由自主吻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