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凌霜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,内心毫无波动。
她觉得这样的惩罚还远远不够。对于浮枝流所受的伤害而言,这点血迹简直微不足道。
“你这欺瞒主上的贱婢,死有余辜。”
祁之柔对江凌霜无可奈何,但她对付一个小丫鬟却是毫无顾忌。
她猛地一脚踢向采荷的心口,神情中满是愤怒,似乎恨不得手边有剑就能立刻结果采荷的性命。
“采荷!”
江楚瑶急忙上前搀扶,脸上尽显忧虑之情。
在这一瞬间,她已经意识到自己无力扭转局面,只能接受懦弱无能和管教不力的指责。
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,她甚至要牺牲身边最亲近的人。
“采荷,呜……你何必这样呢?妹妹现在对我很好,我已心满意足,你又何苦为我挺身而出……呜……”
她紧紧抱住采荷,在采荷背后悄悄用手指书写着求救的信息。
江凌霜在一旁静静观察,从采荷的眼神变化中读出了从绝望到彻底放弃的全过程。按理说,这种事发生在宫中,采荷应该被送至慎刑司审问。
然而,江夫人见状走过来,担心有人再次欺负江楚瑶。
“府中的奴仆若有错,自有我们江府处置,不必惊动慎刑司。”
按常理,采荷若犯错,应由慎刑司的人带走审问。
但此时,江夫人见江楚瑶原本还好好地说着话,突然间泪流满面,跪倒在地,身边的丫鬟也被之柔郡主一脚踹翻。
她生怕江楚瑶再受委屈,连忙快步上前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我们江家的丫鬟,就算犯了错,也该由江家自己处理,哪轮得到慎刑司来插手?”
先前太子只是匆匆露面,让人把绿珠丢下就走了。
现在,慎刑司的刘公公接到命令,正要从江楚瑶手里把采荷带走,听到江夫人的话,他稍微停顿了一下。
“江夫人,我们只是奉命行事,请您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。”
刘公公一甩拂尘,虽然话说得客气,但气势却丝毫不减。
作为慎刑司的头儿,除了皇帝、皇后、太后和太子,他谁也不放在眼里。
江夫人虽只是个二品尚书夫人,但刘公公还是耐着性子说了几句好话,这已经算是给足面子了。
“刘公公,就算要抓人,也得有个规矩。我是江家的当家主母,三品诰命夫人,现在要审问我家下人,我连知情权都没有吗?”
江夫人有些不悦,她生气的不是宫里这些仗势欺人的奴才,而是江凌霜。
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慎刑司要带走江家的丫鬟,这不是在打江家的脸吗?江凌霜怎么能无动于衷?
她看到江楚瑶拼命护着丫鬟,不让人带走,而江凌霜却冷眼旁观,连劝都不劝一下,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,真是让人心寒。
她瞪了江凌霜一眼,却发现对方也在看着她,只是眼神冷漠,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这时,郑娇雪主动站出来,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。
她还故意把“背叛主人”、“诬陷他人”、“无中生有”这些词说得特别重,生怕江夫人没听明白。
“这事儿发生在宫里,欺上瞒下还算小事,万一不小心伤了宫里的贵人主子们,那可就大事不妙了。所以,送去慎刑司也是合情合理,江夫人您说对不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