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云溪听到宇文炀说了圣上能放过她,给她跟宇文炀赐婚这件事离不开那位要见她之人的帮助。
甚至听到宇文炀说他竟然用兵权换来二人的喜结连理,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
容城她倒是听过,上一世就听过,不过上一世是因为他家有个小弟弟长得十分白皙好看,她偶然见过一次,后面还想再见却没了机会,听说被他爹容城关起来了。
而这一世之所以听过他,完全是因为在重文轻武的南朝,容城的存在是个例外。
他是武将,却能手握南朝大部分兵权,还能随意进出皇宫,甚至听说,圣上还特别准许他可以不用通传就能到皇宫的任意地方,包括他的寝宫。
虽然这辈子苏云溪没再看那些荒谬的画本子,但上一世的那些内容历历在目啊,她不相信一个帝王会这么放纵一个手握重拳之人,那怕是这人曾经从龙有功。
所以,让苏云溪不想歪几乎没有可能。
不过面对晋王等待的眼神,苏云溪还是忙甩掉了心中那些荒谬的想法,问出了心中另一个疑惑,“王爷,您是否对镇南侯有救命之恩?不然镇南侯为何这么支持您?那可是兵权啊,爹爹打了一辈子的仗也就只有三千的苏家军,且都远在西北。”
“不是为我,是为你。”宇文炀看着她,看来苏伯父并没有告诉他们兄妹苏伯母的身份,在苏家兄妹心中,苏伯母应该还是平民出身,所以即便是同姓容,苏云溪也没有想到那块去。
“那他现在在前厅等我吗?”苏云溪疑惑,又问道:“爹爹也在?”
“他只想见你一个人,并未上门。”
苏云溪好奇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,“好,在哪里见?”
“青云楼。”
青云楼,明明是武将却尽显温润气息的容城焦急不安的来回踱步,而与他同一个屋子里面还有一个吃的满嘴是油的少年,撩起袍子盘腿而坐,面前是堆积成山的鸡骨头。
他手拿鸡腿咬了一口,含糊不清的问道:“爹爹,您到底在等谁?就不能坐下来等吗?”
容城转头,看向满嘴是油的儿子,气的走过去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,“吃吃吃,就知道吃,侯府没给你鸡吃吗?等会让你姐姐看见你这个邋遢样子成何体统!”
“侯府的鸡哪有青云楼的好吃。”容康无所谓的继续吃,什么姐姐,也不知道爹爹是不是想女儿想疯了,就他这一个儿子还是花了重金保住的呢。
“是这儿吗?”
苏云溪指了指门。
屋里的容城甚至等不及苏云溪推门进来,就一把拉开了门。
四目相对的瞬间,苏云溪一脸疑惑,容城却眼含热泪,“琅琅……”
苏云溪皱眉,琅琅不是娘的小名吗?这个容侯爷怎么知道?等等……容?
心中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,苏云溪看着面前的男人仔细端详。
剑眉星目八字胡,鬓角夹杂着几丝白发,明明是个武将,看上去却十分温润。
许是因为只在祠堂见过母亲的画像,从未见过她的真容,亦或是面前之人已近中年跟母亲年轻时的画像对比不出,苏云溪看了半天,也没看出面前之人跟母亲有任何相似之处。
却见那人抹干眼泪,转身一把拽起了身后的少年。
“叫姐姐。”
“什么姐姐……吆喝,美女!”少年手拿鸡腿咬了一口,很不耐烦的抬起了头,接着双眼放光,但很快,他目光又带着几分怀疑,看了看苏云溪,又看向一旁的老爹,“爹,您看这个美女姐姐是不是有两分面熟,我好像在哪儿见过来着……”
容康摸着头思考。
苏云溪差点没惊掉下巴,她终于知道当年匆匆一瞥之后为什么再也没见过他了,就这德行,也幸亏容侯将他关起来了,不然的话怕是京都城就又多一个跟她名声一样差的人了。
不过她看自己眼熟,不会是之前匆匆一瞥被他看见了吧?可她明明记得他并未看见过她。
“哦!对!我想起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