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一次,我在看视频,好像说的就是哪儿着火了,我就感慨了几句。梁昕和我说,说点火的那个人岁数大了,也没造成什么实质伤害,不会有事儿的。还说就算是造成了不好的后果,那个人岁数那么大……也没太大的责任……”
耐着性子听母亲说完,纵然黎州平一般不怎么生气,也没能控制住脾气,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!
“她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啊!”
不仅黎母吓了一大跳,就是一直沉默听要他们母子掰扯的小满也被吓得瑟缩了一下。
他一掌趴下去,震得玻璃茶几上的东西都落到了地上。
茶几架上的玻璃也失去平衡直接掉在了地上,眼看着玻璃渣子要崩到自己身上了,小满迅速往旁边挪了挪。
几乎同时,黎州平不动声色迅速挡在了她的面前。
望着他像是一堵墙一样的后背,小满心底久违的安全感再次爆棚。
被吓到的黎母哆嗦着解释:“我也不是什么都听梁昕的,是我之前看过一事儿,有个老头在公交车总是对小姑娘动手动脚的,然后就因为他岁数大了,还有病,然后……我真的没想怎么样,就是想抽烟,划了根火柴,就有点害怕,自己就给弄灭了。”
说着说着见黎州平的眼瞪得更远了,黎母后面的话就咽下去了。
而且她也不敢在这边多待了,慌忙说:“那什么……没事儿了,我就先走了,我是真的要回去听直播签到了。”
知道了来龙去脉,黎州平自然就没有再拦着黎母不让她走。
不过黎母临出门之前,犹豫了许久见州平还是那么生气,就忍不住又多说了一句:“州平啊,快递那边的火就没烧起来,一点事儿也没有,你也不要太生气了。对梁昕,她总是你在看你亲妈那边认识的人,她……”
见黎州平的神色不仅没缓和,甚至更难看了,黎母迅速把后面的话咽下去了,赶紧走了。
她是真的不敢得罪黎州平,因为她每个月的生活费,包括黎景平的医疗费用全都仰赖黎州平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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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门关上了,黎州平长长吁了口气,转身看向小满:“你站着别动,小心玻璃渣子,我去扫地。”
“哦。”小满讷讷应了一声,她还处于震惊中,婆婆临出门之前的那句话让她意外了,机械地挪到沙发前面坐好。
一低头,看到浅色地板上刺眼的红,她怔了一下,飞快看向黎州平:“玻璃渣子崩到你了!”
垂眸看了眼小腿,黎州平眉毛都没皱一下,徒手就把玻璃拔了出来:“没事儿。”
瑟缩着看着他的举动,夏小满忍不住都替他感到疼,同时也有点生气。
她说:“我来扫,你先把伤口处理一下。”
“我一个男的,皮糙肉厚的,没关系。”他抓着扫把,躲避开小满要来拿扫把的动作。
小满也突然有点倔了,就站在他面前没动,用这种无声的方式来让黎州平人听自己的。
她的关心黎州平自然是感觉到了,说实话,心底是高兴、兴奋甚至激动的。
可是这种像是恋爱一样的感觉对黎州平来说,却不敢留恋,更不敢沉沦。
他越过夏小满,把客厅的灯全都打开,开始仔细收拾地上的玻璃渣子,沉默地给予了小满回答。
小满没再坚持,转身把酒精和棉签拿过来放在沙发上:“大哥,现在天气还有点热,还是简单处理一下吧,省的更严重了。”
理智告诉他,扫完地赶紧走。
可还是忍不住贪恋她的关心,纠结了一下,黎州平暂时放下了扫把。
被玻璃渣子崩到的地方是在小腿的位置,黎州平自己就可以。
只是,见他随意用棉签擦了一下就算弄好了,小满看不下去了。
她拿着蘸了酒精的棉签要碰到他腿上的时候,手被黎州平握住了:“我自己可以。”
“如果你没有替我挡了一下,被玻璃渣子崩到的就是我。”
挣了挣,没挣开他的手,小满说:“如果没处理好,万一出什么事儿,我会内疚死的。”
不知道是怕小满帮他,还是贪恋握住夏小满的手、掌心的细腻,黎州平一直没松手:“和你没关系,茶几是我拍的。”
“安强也说快递的事儿和我没关系,可是怎么能没关系呢……”感觉到他抓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了,她后知后觉,沉默了一会儿转移了话题:“难道大哥想让我一直内疚,欠着你的人情?”
黎州平顺着她的话问:“你欠你那个同学安强的人情准备怎么还?”
“还没想好。”
“呵,挺上心啊,这么难想?”
主要是安强要的夏小满没办法会回应。
然而她的沉默让黎州平越发烦躁。
松开握着小满的手,黎州平说:“既然没想好就不要再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