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钰谨被吓得魂飞魄散,又被海风吹着。
此时整个人意识都有些不清醒,只能徒劳而又机械地重复地叫着着救命。
苏漫凝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,他都没有任何发现。
她的手轻轻的放在窗帘上,这才注意,到情况其实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。
用来绑窗帘的带子就系在他的脚上,上面的杆子也很硬挺。
不出什么意外的话,他不会死。
看来薄霂弦吓唬他的成分更多。
但现在她来了,那就不一定了。
她用最轻微的动作,轻轻的解开了绑窗帘的带子。
果不其然,薄钰谨的身子猛地往下坠了下。
他鬼叫的更加厉害了。
也不顾自己断裂的手疼的使不上劲,拼命的扒着窗户的边缘。
疼得脸上冷汗直冒,汗水冲刷掉了他脸上的血,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惨状可怖。
另一头。
薄霂弦带着时音,并没有回到拍卖会的大厅,而是直达一楼的诊疗室。
时音却摇了摇头,整个人往他怀里缩,不肯去看医生。
“看了医生,就不会不舒服了。”
薄霂弦好像难得的好脾气,十分耐心的哄她,“听话。”
时音却还是摇头,声音很轻:“可是我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人。”
“好。”
他很快妥协,“我先陪你,等下了游轮还是不舒服,就要看医生,好不好?”
像是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,让时音很好接受,她柔柔的点头:“好的。”
来到一楼休息的地方,薄霂弦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。
大手抚摸过她的发际,眼中是控制不住的温柔。
经过一番折腾,时音不光没有了力气,困倦和眩晕的感觉,也一点点地席卷来。
她闭上眼睛,想要睡觉。
意识迷迷糊糊间,她感觉到温热的毛巾一直在帮她擦掉额头上的汗,手心也没有放过。
鬼使神差的,她轻声开口喊:“小叔叔?”
“嗯。”薄霂弦很轻的开口,“在这儿呢。”
时音又重复的喊了一声。
而薄霂弦也从没像此刻一样有耐心,每一遍都在回应。
不知过了多久,时音被外面争吵的动静吵醒,她艰难地睁开了眼睛,身边已经没有了人。
支起耳朵,她拼命地听外面的动静。
“为什么不让我们上去?薄霂弦,你这次是真的疯了吧,一定要把事情闹到这种地步?!”
这是桑兰的声音。
“他是你的侄子,不是陌生人。你把他悬挂在三楼,你那是要要了他的命!”薄纪同也冷声开口。
“你们就怎么知道,我是想要了他的命?”
薄霂弦淡淡的开口,“你儿子做的事,确实可以死一死了。”
“就算是你再看重时音,她也终究是外人。钰谨和你才是亲人,你害死了他,早晚要背负千古骂名!”
“还千古骂名,你儿子是什么货色,自己养出来的不清楚吗?”
薄霂弦的声音不无讥讽,“不对,我差点忘了,你们跟他应该是同样的货色。”
“薄霂弦!”
薄纪同沉声开口,“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?
怪不得老爷子当年取消你们的婚约,你果然精神就是有问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