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薄钰瑾出院那天,薄家进行了一场家宴。
不仅薄家人都到齐,就连旁系亲属,但凡在京城的,也出席了。
还有千里迢迢从其他地方赶来的。
一时间,薄家老宅门口门庭若市,豪车云集。
时音挺老大的人了,第一次在这种场合社恐。
一只脚下了地,另一只脚恨不得粘在车上。
她死死扣着车门:“这人也太多了。”
“过年的时候你见过更多,也没见你像今天这么怂。他们还能为难你?”
薄霂弦单手搭着车,弓背看她,眼底竟带了丝宠溺。
“就算为难,还有我在。”
时音还是有些担心:“之前见他们,是以薄钰瑾未婚妻的身份,这次换了身份,有点紧张。”
“是觉得丢人,还是紧张?”
他压低声音,“到时婚礼现场人更多,你岂不是要把脑袋迈进婚纱里?”
“只是订婚。”时音小声开口。
“没人说订婚不穿婚纱,不走流程。”薄霂弦继续轻声道,“真不下来?想我抱你?”
怕了,彻底怕了。
时音赶紧从善如流的下车。
真要抱的话,她才彻底麻了,不够丢人现眼的!
大厅的位置里人坐的七七八八,却不见薄晚秋的身影。
时音最怕的就是,她故意选在今天这个时候,阴阳怪气乱说话。
她忍不住四处乱看,小声嘀咕:“薄晚秋呢?得把她看住了,说错话就成刺客了。”
“送国外找她母亲去了。”薄霂弦漫不经心地开口。
虽说少了她是舒服不少,时音心里却还是不由得震惊:“你送的?”
“你不是讨厌她?”薄霂弦反问。
话是如此,时音心中还是有种微妙的感觉。
就因为家宴上那场闹剧,居然直接就把她送到国外了。
两人一起往大厅走,遇到的一些旁系亲属,无不恭敬客气。
祝福的话更是张口就来。
“小的时候我就看这孩子跟霂弦更合适,没想到长大了还真成了!”
“可说呢,小音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,两人果然绝配嘛。”
“尽快结婚抱个孙子,让老爷子也高兴高兴嘛,哈哈哈!”
众人其乐融融地笑着,围在时音旁边的脸,都带着善意。
但不知为何,她却好似总能从他们眼底看到些微妙地……畏惧?
“进去坐。”薄霂弦开口,“还是跟他们再聊会?”
时音甩掉不舒服的感觉,开口道:“进去吧。”
刚坐在正厅,老爷子步履缓慢地从楼上下来。
他微笑着扫了一圈,开口:“这次把大家聚在一起,主要是为了霂弦和音音订婚的事。
当年知情的人也知道,他们本来是要在一起的,阴差阳错取消了婚约。
但是万事皆有安排,现在两人又重新相遇,重新在一起,这也是一种缘分。
他们的订婚典礼,就在半个月之后,我特地选了个好日子,诚邀诸位前去观礼。”
众人闻言送上祝福,宴会目前为止还一切平安。
就在这时,在座的人几乎是同步的,手机都响起了提示音。
许多人一起掏出,低头去看。
却在看到消息的刹那,脸色骤然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