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却总给我报喜,说在学校得了什么奖、又拿了什么证书、拿了多少奖学金。
不愧是我的……女儿?
我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,连姐姐的女儿也要偷。
无边的岁月中,小时候经常偷用姐姐橡皮筋的小女孩已经变成了中年女人。
年纪越大,愧疚就越是压得我喘不上气来。
我又回到了年轻时候拼命三娘的状态,每天只睡四个小时,其他时间都用来打工。
趁着腰还能站起来,搬东西、做家政。
有时候搬着搬着浑身就没力气,连吃饭都没劲。
我有种感觉,我好像该走了。
不过最近有个好消息传来,二宝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。
我都要以为我活着的时候等不到好消息了。
这些年律师一直发消息给我,就希望我不要放弃。
有两个家世一般的已经被判了刑,不过不多,也就三个月。
我有无数次在想,大不了我拿着刀和他们同归于尽。
可我不行,我还有大宝和三宝。
我走了,她们怎么办?
我拖着不堪的身躯游离在世间,一边赚钱,一边希冀能再次听到好消息。
可我再次醒来,是在病床上。
医生告诉我是什么食管癌晚期。
身体还真是矫情,医生没说的时候身体什么感觉都没有,他一说,我胸口的骨头就大片大片地疼。
他建议我进行放射性治疗和化疗,说不行还能多活些日子。
可一听价格一次要六千多块,我连忙摆手。
这么多钱,够大娃三娃三四个月的生活费了。
出了医院,我在街上游荡,不知道要去哪里,现在的房子都是租的。
我在公园坐到晚上,今天罕见地没有去做小工。
回到家才发现手机上大娃发来许多消息,说她保研了。
眼前模模糊糊地什么也看不清,我拿起手机一笔一画地在手机上打字:什么是保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