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不觉中,肖晓加大了攥着绾柔手腕的力度,而绾柔则立即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,用力挣脱开肖晓。
语气平静,“好了,这在苏府,咱们还是守规矩些,这一直拉拉扯扯的,让王妃看见要笑话了。”
绾柔挣脱开肖晓后便刻意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她身后,开始观察着面前这人。
这肖晓无论身形体态都与闺中之时无甚差别,但总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怪异。
绾柔有些疑惑,便加快脚步离肖晓近了几寸,顿时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传来。
绾柔深吸了一口,仔细分辨着这香气,立即惊讶起来。
这香味是那日于一品居中薛春杨身上的淫香味。
按理说这薛春杨是肖晓夫君,肖晓身上有他的气息再正常不过,但绾柔因着时常调制香料,对这香味也比常人更加敏感。
不过几瞬便分辨出这淫香味是一味猛烈的药材散发的味道,这药吸入人体不会发作,但若是接触皮肤,便会催动情欲,使人浑身麻痒、欲罢不能。
难道这肖晓随身带着这媚药,还是说,是薛春杨带着这媚药,肖晓无意沾染上的?
想到此,绾柔顿时心生警惕。
看来今日这场宴会可不止赏花这么简单了。
心事重重之中,绾柔被肖晓带着来到了怀王妃身边。
怀王妃坐于殿内正中,侧面是此次宴席的举办者苏夫人。
殿中还坐着一众穿金戴银的贵夫人跟着说说笑笑。
“民女见过王妃,见过诸位夫人。”
场上多数绾柔都不认识,只得得体的简单带过。
“起来吧。”
怀王妃瞟了一眼,淡淡的应了一句,随即又对着一旁的贵夫人们介绍道:“这是夏侯府的绾柔,长子箫诤的妻子,萧将军的嫂嫂。”
“倒是花容月貌。”
一位不曾见过的夫人打量了绾柔一番。
而怀王妃听见此话却是轻笑一声,旁若无人。
“花容月貌又如何,还不是嫁给了那酒囊饭袋的萧诤,不过嘛,这萧家也是有福气,嫡长子虽是个饭桶,但这萧庭樾嘛,倒是个人才。”
“是了,这萧大将军昂藏七尺,面如冠玉,哪是那百拙千丑的萧诤比的。”
绾柔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皆是围绕着萧庭樾如何气宇轩昂,箫诤如何不堪入目,有时还带上自己,凸显出萧庭樾的一表人才。
心中冷笑,她自是知道怀王妃挑起此事,是想给苏晚照和萧庭樾的婚事布局。
心中虽有些不悦,但也没有理会,只自顾自的喝着茶。
眼看着面前茶壶见空,一小丫鬟端着新的茶盏走来,路过自己时却手一抖,盛满了滚烫茶水的茶壶便全部倾倒在自己衣裙上。
绾柔连忙起身,幸亏自己今日穿了好几层衣物,这才不至于被烫伤,只是襦裙上大片的茶渍,显得狼狈不堪。
“夫人恕罪,夫人恕罪,奴婢不是有心的。”
绾柔皱着眉没有说话,倒也不是生气,只是奇怪怀王妃在此,下人怎敢犯如此低级的过错。
“行了,你这丫鬟手上没个轻重的,还不赶快带夫人下去更衣。”
怀王妃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插曲给惹了心情,便烦躁的将二人赶了出去。
绾柔被丫鬟领着,绕到偏房,没想到苏晚照却一脸不善的从院中走来,挡住自己的去路。
“苏小姐怎的在此处。”
苏晚照撅起嘴,一脸高傲,推开旁边的房门进了屋“跟我进来。”
绾柔照做,进了屋子,领她来的丫鬟和苏晚照的其他丫鬟便关上了房门,守在门口。
“那日的事肖晓都跟我说了,萧将军根本没有回军营处理军务,出了房门后却是去找了你。我本还感觉你有心,安排了这局让我与肖将军相见,可你既然安了局,为何又要毁我的姻缘?!”
房门关上后,苏晚照便如吐珠子快速质问着。
“肖晓跟你说的?”
绾柔惊讶,本来她心中还有一丝可能性认为肖晓不知此事,但如今看来,若肖晓全然不知情,又怎知萧庭樾出了与苏晚照共膳的屋子就来找她了呢。
除非。
是徐春阳告诉她。
或者肖晓根本未走,而是在暗处观察着。
想到此,绾柔便觉得一阵气愤。
她好心将肖晓当做闺中密友,这肖晓作出汝等肮脏龌龊之事。
“对呀,我回府后迟迟等不到萧将军的消息,肖晓便告知了我那日的情况。我倒是也没想到,你竟是一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。”
绾柔冷笑。“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可不是我。”
“不是你难道还是我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