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似只有这三个字能让她的心里好受一些,可越说下去,她的心情就越糟糕。
就连薄砚尘原本舒缓的眉头又皱了皱,想要抬手安慰,又吃痛的收了回来。
只用没受伤的手,握着她的手无声安慰。
又难受得闭上了眼睛,嘴唇干裂,额头也渐渐开始发烫。
慕容靳透过后视镜,他看到了两个人一直紧握的手。
不知为何,他的心里却莫名犯酸楚。
就算他是傻子,也看得出来薄砚尘对沈阮是什么心思。
对一个下属,关心不到这种程度,更别说是豁出性命。
那沈阮,对薄砚尘又是什么心思呢?
慕容靳很快摇摇头,将脑海里的想法甩掉,目光平视前方。
用手机导航搜索了附近最近的一家医院,但还是要开一个多小时的时间。
沈阮也直视了薄砚尘手臂上的伤,是被刀划伤了。
看起来触目惊心,似乎都能通过表皮看到里面的骨头。
她紧紧咬着下唇,强迫自己不要哭出声来。
第一次觉得时间是这么的漫长,她不停的张望导航上的时间,可还是度秒如年。
如果薄砚尘因为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她会愧疚死的。
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。
在行驶的中途,薄砚尘忽然发起了高烧。
他额头滚烫得厉害,虽然一直坚持,但病痛的折磨还是让他忍不住轻吟。
脸色苍白如白纸,手心冷得如冰,别说是说话,就连大力吸一口的力量就没有了。
浑身的力气也消失的只剩下了虚弱。
因为在密林里逃窜,除了手臂上的伤,他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成样子,小伤口也不计其数。
全身上下都没一块完好的地方。
“薄砚尘,我该怎么办……”
看着薄砚尘高热难受的模样,沈阮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喃喃自语。
退烧,冰敷。
她忽然想到了什么,将车窗打开一条缝隙,呼啸的冷风灌了进来。
她将自己的手放在缝隙里挡住冷风,以免吹在薄砚尘的身上。
没多久,她的手被冷风吹得通红,冰凉至极。
她再把车窗关上,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薄砚尘的额头上,用这个方法给他降温。
有了冰凉的触感,薄砚尘的额头没有那么难受了。
他依然紧闭着眼睛,眉头也稍微的舒展开来。
沈阮见这个办法有效果,心中一喜。
她重复着以上的动作,哪怕自己的手以前冻的不成样子,她也毫无知觉。
她是觉得,这个动作能让薄砚尘舒服一些,她就愿意这么做。
慕容靳一直能看到沈阮的动作,没有出声阻止。
他知道沈阮这么做,是为了减轻心里面的负罪感,或是有其他的情绪掺杂在里面。
但半个小时过去了,她还在坚持不懈的给薄砚尘降温。
哪怕她自己已经冷得发抖,依旧没有停止,像个没有感情和触觉的机器一般。
“沈阮,够了!”
慕容靳低吼出声,想阻止沈阮这自残的行为。
可沈阮像是没听到般,继续重复动作,面色麻木,眼里只有薄砚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