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管我呢,今晚我就睡这,谁也别想赶我走!”
我笑着往他怀里钻,“好好好,那爷今晚得委屈委屈做我床垫子咯,不然可躺不下。”
“呵,我给你当‘床垫’的次数还少么?”爷冷笑一声直言不讳。
我脸色微红,在他星感的喉结上轻轻啃咬,“晚安啦,梦里见!”
“嗯哼。”爷抚了抚我的长发,温柔的在我额头印上一吻。
夜深了,我却精神得很。
头顶,是爷一声一声绵长的呼吸声,身下,是爷一下一下跳动着的心跳声。
抵足而眠的我们俩,就像是一对普普通通的恋人、夫妻。
我无比痴迷的蹭了蹭爷的温热身体,换来他下意识的收紧怀抱。
怎么睡着的,不记得了,只是等我醒来时,身旁已经没了爷的身影,只有保温桶上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在告诉我,昨晚,爷是真的歇在了这里。
“记得吃早餐”。
短短五个大字,我却甘之如饴般拿着翻看了好多遍。
护士进来帮我换药,一看我的动作就打趣道:“盛小姐可真是好福气,放眼整个京海,这待遇,也就您才有!”
我浅浅笑着不置可否,在得知可以下床活动后,我披着外套准备去楼下的普通病房转转。
昨天听萍姐说,柳絮醒了,转去了普通病房,不过还是下不了床,天天哭。
我很担心她,马仔怕又出什么差错,说什么都要跟着我,无奈,我只能把吊瓶递给他。
我俩一前一后往普通病房区走,还没到跟前,就听到了柳絮和一个中年男人交谈的声音。
那男人口音很重,不像本地人,我估摸着恐怕是柳絮亲戚来了,便没有贸然上前。
直到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传出,我赶紧扯下输液器冲了进去,马仔慌了神,端着吊瓶也追过来。
病房里,我们四个面面相觑。
半晌,捂着脸的柳絮才把手放下,用我听不懂的方言对着那男人耳语一阵,那男人奇怪地看了我一眼,扭头离开。
“暖姐,你的手流血了!”
小丫头这一惊呼,我才感觉到痛,马仔也慌了神,又把护士叫来帮我扎针。
一通整理好,我示意马仔离开,坐到了柳絮床旁边。
她上半身的绷带倒是拆了个七七八八,下半身还被包裹着,一条淡黄色的输尿管从她那双细嫩又布满伤痕的腿间流出。
柳絮见我的眼神,赶紧局促的撩起被子掩盖。
“柳絮,你……”
“暖姐,”柳絮苦笑着摇了摇头,小脸都快皱在一起的说:“这一切都是我自己自作自受,我认。可我也没办法啊,我太需要钱了。他们……他们都跟吸血鬼一样向我要钱,我没办法……我真的没办法啊……”
“他们”,无非就是柳絮那个好赌的父亲,以及烂泥扶不上墙的弟弟。
她的情况,我很清楚,可这也不是她铤而走险的由头啊,谁不知道得罪了爷的后果有多惨,可她偏要去尝试。
我抱着她轻声安慰,说一切都会好的。
柳絮“嗯”了一声,随后疯魔般的摇着我的肩膀问道:“暖姐,那张内存卡呢?是不是在你那里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