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,深渊也在凝视着你。
秦姻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一点。
她美眸中逸出了一层厌恶,几乎是本能地避开了男人要上药的动作。
“你早就认识她了,是吗?”她咬牙问。
丰神俊朗的男人眼神阴鸷,但面上的神色却不改分毫。
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药膏,仿佛是在做一件极其精细的事情。
“秦姻,你终于聪明了一回,可是——”他的大手忽然攥住了她的下颔,声音冰寒:“谁让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?”
他的声音轻描淡写,宛若在耳畔的呢喃。
可落在秦姻的耳中,却仿佛一道催命符。
秦姻浑身冰冷,下颔被人死死的捏住,强迫着她凑近。
男人居高临下的睥睨着,眼神中有丝缕暗沉闪过。
秦姻被那眼神看得毛骨悚然,八年的陪伴,让她几乎是一瞬间意识到,这男人想要做什么。
她奋力的想要挣扎,但浑身乏力的感觉,却让她所有的动作都变成了徒劳。
“周烬砚,放开我!”
她低哑的嗓音,含着喘息,像极了在她梦境中的样子。
而此时的秦姻,因为发烧的缘故,娇容上晕染了一层潮红,像极了意乱情迷的样子。
矜冷的男人眯起眸子,喉结隐晦地滚动。
“叫我什么?”他嗓音低沉。
秦姻咬唇,一双美眸湿漉漉的,像极了一只被囚于牢笼中的小兽。
让人……忍不住想要把玩,蹂|躏!
贝齿用力的咬住唇瓣,少女的身体在微微颤抖。
秦姻强忍住身体的生理反应,美眸之中尽是冰寒。
“温羽慈,其实是你一早安排的,是吗?”她强忍怒意质问:“你就不怕我告诉爸爸?”
呵?
周烬砚轻笑一声,那睥睨着的眼神之中,尽是看待猎物挣扎时候的不屑和嘲弄。
“你大可以告诉他,看他,是相信你,还是相信我……”
话落,手便轻轻的松开,随后,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。
指腹重重的摁到了她的伤口上,伤口上的疼痛更加尖锐了。
秦姻倒吸一口冷气,瞬间痛得发抖。
她死死的咬住嘴唇,拼尽全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。
但那赤红的眼圈依旧暴露了她的痛苦。
可那恶魔一样的男人,却抬起另外一只手,动作轻柔地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。
声音温柔的不像话,“乖,上药。”
秦姻无力挣扎,只能任命的靠在床上,声音沙哑:
“为什么,你不是喜欢秦白栀吗?”
既然喜欢她,为什么不肯放过自己?
可那上着药的男人却只是手微微一顿,并没有回答。
秦姻得不到回应,红着眼睛看向他,单刀直入:
“你到底想要什么,周烬砚,我已经远离你了!”
她甚至有些歇斯底里。
可那男人却只是淡漠地吐字:“秦姻,不该问的,别问。”
语毕,伤口上的纱布已经换了新的。
周烬砚站起身,极其温柔地帮她野了掖被角。
秦姻无力的闭上眼睛,侧首,一点都不想再看到这个男人。
门关上的瞬间,眼泪终于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所以,周烬砚,真的下了好大一盘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