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……可惜了这年纪轻轻的丫头。”
绾柔叹息着,偌大的侯府死一两个丫鬟小厮的,倒也不是异事,自己虽不知这个中缘由,但总隐隐觉得杏儿投井,与那萧容山应是有些关联。
这老匹夫…手脚可干净?
脑海中又浮现出当日萧庭樾询问自己的话。
他为何要说出这样一番话,难不成是知道些什么讯息?
绾柔百思不得其解,毕竟在自己心中萧容山是个忙于政事,还算有些威望的长辈。
不行,得去问问萧庭樾。
想到此,绾柔站起身子便朝着萧庭樾的院子走去。
到达萧庭樾院子后又听下人说他被老爷叫去了书房。
想着书房也不算远,绾柔便打算到书房外去等他。
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婚期已定,你不娶也得娶!”
刚接近书房,便听见萧容山气愤的吼叫声从书房传来。
随后书房门砰的一声从内打开,便见青筋暴起的萧庭樾从书房内气冲冲的走出。
看见绾柔愣了一瞬,但又立即心事重重的走开。
“老爷别气坏了身子,这小子野惯了,等把那苏家小姐娶进来,他成了家收了心就好了。”
绾柔在门外转角处,屋内二人看不见她,但听见冯氏此话,心里顿时一团乱麻,也没了心思进去请安,果断转身离去。
娶苏家小姐…
婚期已定……
不知为何,绾柔感觉自己的心一阵一阵抽痛,眼前的视线也逐渐模糊。
就这么如行尸走肉一般拖着身子挪动着,不知不觉到了萧庭樾门前。
站住脚步,想进去问问萧庭樾打算怎么办,但好像……自己不过是他长嫂,关心此事,似乎是有些不合适……
正犹豫着,去见萧庭樾背着包袱打开了门。
萧庭樾看见绾柔,面上的神色顿时有些异样。
“你…去哪?”
绾柔看着萧庭樾背上鼓鼓囊囊的包袱嗫嚅着。
萧庭樾眼神似是有些躲闪,半晌后才回复:
“回军营。”
怪异的神色尽收眼底,平常萧庭樾回军营都是轻装上阵,从未背过包袱。
萧庭樾见绾柔不再说话,便迅速从她面前走过。
看着萧庭樾的身影,绾柔的心越来越慌,似乎眼前的人,这一走便再也见不到了。
“还回来吗?”
离开的身影顿时定住。
两人之间就隔了三尺的距离,却只听得见远处小厮扫地的唰唰声。
“这个侯府,没有太多值得我留念的。”
淡淡的声音传来,随后身影便迅速离开,似乎再晚一步就逃不出去了。
没有太多值得留恋的。
绾柔脑海中想着这句话,不知不觉以泪流满面。
这个侯府……又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呢,可是我还不是留下来了……
绾柔摇了摇头准备回房,傻啊,真傻,留下来又不是什么难事。
哪怕是为了我留下来,为了我留下,我肯定也会……
绾柔顿时抬起头,看着眼前恍惚的景象,脑海中浮现出许多与萧庭樾相处的画面,给打板子的自己擦药,中救出自己,在赏花宴上处理了薛春杨……
一幕幕,一幅幅,全是体贴,全是关心,全是……
听见府门外马匹嘶鸣之声,绾柔立即如离弦之箭朝着门外奔去,似乎再晚一步就逃不出去了……
次月,萧诤小妾玉竹被诊出怀有身孕,萧侯府一片喜庆,萧诤白日刚表明要抬玉竹为正室,当夜便与府中其他丫鬟媾和,纵欲过度力竭身亡。
其母冯氏喜悲交替,一病不起,不到三日便也撒手人寰追随萧诤而去,丧事办完,一封圣旨传到军中,皇帝同意萧庭樾请奏到边关镇守。
出征当日,府中父亲、长嫂一路护送至城门外,遇袭,其父卧床,长嫂失踪。
萧将悲痛,于边关破敌三千里,救一民妇至帐中,军中士兵皆称,此民妇极善调香,容貌似京中人,举手投足尽显大家风范,萧将与其恩爱之极如多年夫妻,帐中鱼水之欢不断,情深时互称嫂嫂小叔,颠鸾倒凤,乐趣十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