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拍了两下手掌,说话呼出的气息直接扑到她的眼睛里,“睡的时间够长了,起来陪哥哥玩会儿。”
时幼礼的手被反绑在后背,双腿也被人死死按着,除了保持一个屈辱的躺姿以外,什么都干不了。
时幼礼咬着嘴唇,知道现在激怒他对自己没好处。
作深呼吸后,她压下想破口大骂的冲动,冷静开口:“梁耀光,我们有话可以好好谈。”
“和你谈什么?”梁耀光嗤笑一声,“时大小姐向来风光无限,我哪里有资格跟您好好谈个一二三四五六七?”
谁都知道,时幼礼早就今时不同往日辉煌,可梁耀光偏要羞辱她,非把当年被拒婚的耻辱给还给她才行。
他嘴上这么说着,端起满满的酒杯,送到她的嘴边。
“多说无益,不如喝两杯酒快活快活。”
不等时幼礼扭开脸,那酒就已经顺着她的嘴唇,流进口腔里。
躺着的姿势让她呛得拼命咳嗽,酒水一半撒在衣服上,一半进了喉咙。
可梁耀光的动作始终没停,掰开她的嘴,依旧一杯杯的往她嘴里灌。
直到胸前衣服湿了一大片,她的脑袋也开始天旋地转,她的感知在一点点麻痹、消失。
她的头发被打湿,一张脸惨白着,嘴唇却血般红润透亮,一双眼睛迷蒙含雾,吐露着不自知的媚。
她摇头抗拒,“不……不喝了。”
声音软绵绵的,毫无攻击性,反而像是一种暗示的邀请和欢迎。
梁耀光哪儿受得了这种至纯至真的诱惑,立马丢了酒杯,刚要上去撕掉她的衣服,忽然想起什么,转头就呵斥:“手机呢?把我手机拿来!”
这样不可多得的香艳画面,他当然要记录下来。
不仅要记录下来,他还要发出去,让圈子内的少爷千金都看一看,曾经趾高气扬拒了他们梁家婚事的时幼礼,如今是多么的廉价、放荡、不堪!
时幼礼的神识没有完全失去,她闭着眼睛,能听到耳边一声又一声的快门声,以及眼前一瞬又一瞬的闪光灯。
欢呼声和调笑声在耳边回响,成了一枚又一枚的飞镖,精准而又锋利的扎在她的自尊上,逐渐变得麻木,心里逐渐变得死寂。
她紧闭着眼,被绑着的双手用力,手腕勒出血来,将绳子完全浸红。
她多想能直接就这么割腕而亡。
她要是就这么直接死了就好了。
如果自己死了,最开心的人,一定是谢时韫。
他盼着自己死,不是么?
……
谢时韫开车回到家,在门口看到整栋别墅还黑着,他皱了下眉。
刚才实在欠考虑,该停车把她一起接回来的。
照她那执拗的性格,绝对能赌气到整个晚上都不回家,直接随便找个酒店对付一晚。
要想见到她的影子,估计得明天了。
经过客厅,谢时韫眼神扫到她放在茶几上的身份证。
时幼礼丢三落四的毛病一点没改,没有携带身份证,连在外面临时开个酒店都办不到。
谢时韫无奈叹口气,上楼时给她留了客厅的灯。
回到房间,谢时韫拧松领带,将衬衫脱下丢到床尾,穿着拖鞋走进浴室。
拧动花洒,热水从高处落下来,他闭上眼睛。
打湿他头发的一瞬间,他无端想起刚才开车时,时幼礼那断断续续的声音。
后视镜里女人的嘴唇一张一合,从口型判断,她喊得分明是“救、我”。
他陡然睁开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