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佑安话刚说完,温序的脸色沉了沉,但他仍旧是冷静的,“沈少,我说过不要意气用事。”
“温大状怎么知道我是意气用事?”沈佑安语气也冷了,“我爱她,难道还会弄虚作假?”
和刚才比,他的语气里显而易见的带了侵略性。
温序看一眼他,语气带提醒警告意味,“我们最初约定过,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礼礼。”
“那你现在更应该放心了,”沈佑安加重语气,“我爱上她,我自然不会舍得让她冒险。”
“不仅不舍得伤害她,我还要把她放在心尖上呢。”
温序思索劝词,正要再次开口,沈佑安忽然声音冷寒,“温序,你眼下只需要拿钱办事,而不是想方设法教育我。”
面对他的挑衅和命令,温序始终眼底一片淡然。
沈佑安目光里则是带着狠厉,那是与面对时幼礼截然不同的、自始至终都藏匿的本能杀意,“就算我得不到时幼礼,你以为轮得到你?”
温序始终克制有风度,“她如今孤身一人,我不过是念在儿时玩伴的旧情,想护她周全。”
“最好是这样,我也不想和我的律师顾问打起来。”沈佑安眉眼冷峻。
温序不被他言语影响,始终一副置身事外态度,“我并非是打消沈少积极性,只是礼礼心中早有所属,后续发展未必能够如你的意。”
当街吵架骂街,并非成年人作风。
一击毙命,才是一个专业律师该做的事。
沈佑安原本要抬脚上车,听到他这句,脚步还是顿了一下。
回头,温序还是平静面孔。
沈佑安笑了一下,语气颇具嘲讽,一副了然姿态:“谢谢温大状提醒,只是我还没瞎。”
心有所属又如何?他沈少最不忌惮这个。
既然她能爱上一个人,当然也能恨一个人。
这世上哪有完全毫无变数的事?
更遑论感情了,最是不值一提。
……
时幼礼赶到远榭时,正好会议室的门打开,高层员工陆陆续续出来。
不偏不倚,她正好和谢时韫碰上。
视线对视的瞬间,时幼礼睫毛微颤,下意识地想要回避躲藏。
等意识到面对他不该如此怯懦,对方已经先她一步挪开视线,目不斜视的从她身侧经过。
擦肩经过的瞬间,时幼礼也迅速调整好状态,猛然喊住他:“谢总,我想和你单独聊聊。”
男人脚步略顿。
她的声音努力镇定自若,好似两人之间没发生过争吵,公事公办态度:“如果有时间的话……”
谢时韫垂眼瞧她,不动声色的观察。
她果然和猜测的一样,绝对哭了个彻夜。
不然眼睛不会这样,已经不单单是红肿,而是压着一层淡淡的黛青。
像只红眼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