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幼礼愣住。
餐厅的灯光暖黄,空气里是松果香料的味道,布景摆放着贵族烛台,本是极有氛围的环境,可他一句话却让气氛降到冰点。
他说,你就那么喜欢他么。
时幼礼的瞳孔震动,好像被人揭开了拼命想隐藏的伤疤,因为年月太久导致自己都快忘记,而此时被人硬生生扯开,暴露在阳光下。
那样不堪、不齿。
自尊心和羞耻心在一瞬间爆炸,她觉得和被瞬间扒光丢在大街上一样难堪窘迫。
沈佑安说出口,看到她陡然苍白的脸后便立刻后悔。
他觉得时幼礼蠢,对自己的仇人总是心软犹豫;但他又觉得自己蠢,好不容易关系缓和,现在自己没事儿提这么一茬,自己还有什么机会可言?
于是他咳嗽两声,转而不再继续刚才话题,“……既然妹宝有难,那我就想想办法,看看能不能查到谢时韫名下相关的利益链。”
时幼礼抬起眼,眼底仍然是受伤,甚至对他有了戒备:“真的吗?”
“我骗你干什么,但提前说清楚,我可不保证能帮得上忙,别抱太大期望。”
“你这么好心?”
“当然,我想尽办法都不能让妹宝来投靠我,那我就投靠你咯。”他笑眯眯地托腮望她,“我总归要缠着妹宝,投诚自然要献上忠心。”
“没个正形。”时幼礼想笑又没笑,深吸一口气还是认真到:“不管怎么样,还是谢谢你。”
沈佑安换单手托腮姿势,表情懒洋洋的:“要是帮你查到了,你打算怎么谢?”
口头感谢,最不值钱。
资本家向来要的是实打实的利益,就算是沈佑安也不例外。
时幼礼眨眼,“你想要什么?”
沈佑安眼睛眯起来,嘴巴一张一合,似笑非笑:“当然是娶你回家做老婆啊。”
时幼礼:“……无赖。”
早料到他是只狗,嘴里吐不出象牙。
晚餐到此结束,时幼礼今晚好耐心告罄,直接拎包就走。
沈佑安一边穿外套,一边慢悠悠在后面跟着,装模作样学周影帝高喊:“妹宝,我娶你啊!”
时幼礼头也不回:“去你的。”
等到结账,被礼貌告知餐钱已提前付过。
时幼礼讶异,回头看着慢吞吞才溜达过来的沈佑安,忍不住责备:“不是说好我请客,你怎么还付钱,这样显得我好不仗义。”
疑惑神色不过转瞬即逝,沈佑安回头瞧一眼紧闭的隔壁包间,立刻会意,挑眉笑了一声。
既然有人做好事不留名,那他自然心安理得冒名顶替。
他走到她身边,直接把她搂在怀里,掌心用力,漫不经心地让她对着那扇门。
“都说了,我养你啊。”
时幼礼对他突然的亲密动作不明所以,肩膀一扭挣脱出来,不悦到:“沈佑安,你再动手动脚,信不信我扇你。”
“好啊,妹宝打人肯定又香又软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把脸送上去,任君挑选状:“要打左面,还是打右面?”
简直无耻无赖到让人发笑,时幼礼忍不住无语。
“还是不打了,怕你爽到翻白眼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