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,让迟意和我一起……”
“一起什么?韩家是她能随便去的地方吗?”
以免韩英将话说得更难听,迟意主动开口,“回去好好养身体,有事给我打电话。”
“迟意……”
她转身走了,韩英拉住韩曜,高声嘱咐司机:“开车!”
车从迟意身边疾驰而过。
韩曜想降下车窗的权利都没有,韩英冷眼撇过,“你要懂得适可而止,难道你真想继续跟她有什么?别忘记你的身份,她的身份。”
“母亲,我现在失去了父亲,难道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留在身边吗?”
傅中兴的事成了一道坎。
每每提起,韩英对这个儿子只剩愧疚,“好了,等过几天我再把她叫来陪你,行吗?”
*
韩家的车刚走。
迟意背后响起鸣笛声,傅西平的车不知在角落里停了多久,黑暗笼罩下来,骤然亮起的轿车像一只睁开双眸的野兽。
坐进车里,仿佛主动钻进它的血盆大口里。
“被赶走的滋味好受吗?”
黎修文那笔账已经被迟意算到了傅西平头上,她上车为的是这件事,“傅先生,你说的是我绝对不会答应,黎修文那笔帐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,但我不会因为这个就……”
“我来就是要和你说这个。”
傅西平将那张借条从口袋里拿出来,直接扔到迟意腿上,“我查过了,这是黎修文在世时欠下的高利贷,累积了这么多,对方一直联系步上他,找过来才知道他去世了。”
“你当我三岁小孩吗?”
迟意眼底有恨意在发酵,“黎修文在盛景一个月薪资那么高,又很少往家里拿,他怎么可能借这么多钱?”
“这你要问你自己的枕边人了。”
可黎修文不在了。
她哪里能问得了本人,“你明知道……”
“其他的我管不着,我只是不想平白背上一个逼迫良家妇女的罪名。”
前几天迟意还口口声声骂他卑鄙,今天傅西平便洗刷了冤屈,拿起那张借条,上面的确是黎修文的笔迹。
所以真的是他借了这么多钱,还用在了外面的女人身上?
“这张借条……”
迟意反应迟钝,“你怎么拿回来的?”
傅西平侧眸望向车窗外,言语有赌气成分,“偷的,抢的。”
捏着纸张一角,迟意面露抱歉,想也知道除了用钱赎,没有其他办法,“我知道这是你的好意,可我原本没想还这笔钱。”
金额太过庞大。
迟意除非卖掉傅西平送的两件首饰才能填平这笔钱,可拿他的东西还给他,这又算什么道理。
“什么意思,想赖账?”
“不是。”
迟意生怕他用这件事来威胁自己,将忐忑和惧怕都写在了脸上,傅西平长着眼睛,自然看得清楚。
他扶着方向盘倾身靠近,迟意本意要后退,可又不知出于什么心情,竟然定在了原位。
做过那么多次了,他一靠近,眼里是什么意思,迟意知道的一清二楚。
预料中的吻没落下,傅西平气息交错,音色染着逗弄。
“你刚才是不是在想,我们再睡一次,这笔帐就一笔勾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