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菲是受害人,伤势还没好,人到不了警局,江樱成了她的代表,在警察面前,她义愤填膺,将自己知道的状况和盘托出。
傅西平到时警察正在记笔录。
看到他来,凌辉起身过去,面露担忧,事情闹到这一步,要是傅西平一个不高兴,说不定倒霉的就是江樱了。
“你怎么来了?我不是说我能摆平吗?”
没理会这个呆子。
傅西平冰冷的眸转了一圈,目光从处理案件的两名警察脸上移开,接着定在江樱身上,像打量,像探究,江樱回以同样的眸光望去。
那天在停车场光线不好,这里更明亮,视野更清晰,傅西平站在凌辉身边,两人身量相仿,但气质却是截然不同的,他更冷冽,色调沉冷的大衣里三件式西服,规整又斯文。
看外表,很难将他和欺负文菲、在停车场缠着女人接吻的那个男人联想到一起。
沉吟片刻,傅西平结束对视,云淡风轻的移开眼,又用疑问的神色看向凌辉。
那眼神仿佛在说。
“你被女人骗昏头了?”
凌辉心虚低头,不敢和他对视。
叹了口气,傅西平将他推到自己身后,一人主动承担了罪责,“这事主责任在我,和别人无关,受害人需要多少,我三倍赔偿。”
不等警察开口,江樱蹭地站起来,身材娇小,可气势逼人。
“文菲伤成那个样子,再也跳不了舞,你们一句道歉都没有,是不是欺人太甚了?”
她声量大。
傅西平却连一眼都吝啬看去,他单手埋在西服裤袋里,面容温润,将自己伪装成一个知法讲理的谦谦君子,“还麻烦两位警察同志替我去和受害人交涉,她的任何条件我都尽量满足。”
*
傅西平去了一天,到傍晚还没回。
迟意并不担心。
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被抓起来,最好一辈子也不要放出来,可有了韩曜的前车之鉴,迟意心知肚明这是不可能的。
保姆准备好晚餐,迟意下楼过去,正要坐下,却被雯姐阴阳怪气了句:“先生还没回来,等他回来再吃。”
雯姐之前就在傅家工作,傅西平搬到玉香花园后管家便将她调了过来,对迟意她就没过什么好脸色,连偏僻的小房间也是她安排迟意去住的。
她的敌意迟意早有感知,她不想和对方交恶。
但不代表她可以一直蹬鼻子上脸。
“他回不回来都不一定,难道我要饿着肚子等他吗?”
迟意突然的发问打得雯姐措手不及,她掐住腰,“先生是一家之主,他不回来谁敢动筷,这就是傅家的规矩,你一个小丫头什么都不懂就算了,我好心提醒你,摆什么女主人架子,真当陪睡了几天就是个人物了?”
陪睡两个字刺中迟意。
她呆坐着,瞳孔逐渐浮上红晕,泪意涨潮,但还是强忍着没落下,胃里空荡荡,但还是没了胃口,不再和雯姐争辩,起身便走。
雯姐追上去,“你去哪儿,先生说了不准你出去。”
“我是人,不是他养的宠物。”迟意换上鞋子,“既然你不准我吃东西,我出去吃还不行吗?”
她摔门离开。
雯姐踮脚望着她的背影,确认人真的走了忙掏出手机给傅西平通风报信,“傅总,迟小姐又跑出去了,我好说歹说她就是不听我的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傅西平冷声应下。
他刚从警局回来,被江樱缠了一整天,对方不依不饶,一副誓要替文菲讨个公道的架势,好在沈昔禾过去从中说和,才暂时能抽身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