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过医院后迟意大病一场,高烧三天未退,雯姐本就瞧不上她,趁着她生病有意苛待,给的退烧药都过了期,她昏昏沉沉醒来想要喝水,杯子里空空如也。
迟意强撑着身体下楼,站在楼梯上叫了雯姐一声。
她在下面打扫卫生,听到喊声,不耐烦抬头,“叫魂啊?”
扶着楼梯扶手,迟意身体已经软得快站不住。
“我想喝水,帮我倒一下……”
“自己没长手啊?”
雯姐慢条斯理叠着手上的抹布,白了眼楼梯上的女人,她穿着睡裙,因为生着病,看上去脆弱不已,但还是没引起她的一丝同情,“我告诉你,在这里只有傅先生能使唤我,就你,省省吧。”
冷哼一声,她穿过客厅去了后花园打理花草。
冬季到了尾声,初春快到了,后花园杂草即将破土,最近来了好几批人做花圃设计,工作量增加,雯姐更不可能给迟意半点好脸色。
头疼欲裂,口干舌燥,迟意慢步下楼,可没走几步便眼前昏黑胸口闷郁,就快走到一楼时眼一晃,踩空了台阶,扶手从掌心滑开,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从楼梯上滚落了下去。
*
沈昔禾将凌辉捉回去后派人看了好几天,他失去自由,按部就班去集团报道,没坚持到一周便受不了从保镖眼皮子底下逃了。
刚逃走便马不停蹄到了医院。
文菲那事还没解决,他担心江樱和傅西平死磕,要是傅西平没了耐心,她是肯定要倒大霉的,说什么也得来劝劝。
文菲不在病房,问了护士才知道她去楼下做复查了,凌辉又匆匆跑下楼,走过长廊,余光一斜,一抹熟悉的身影落入眸中。
迟意正靠在椅子上,一个人孤零零的,手背扎着针,另只手正不断擦着鼻子旁的血污,脸上有点擦伤,看上去格外狼狈。
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凌辉本想进去,刚抬脚又停住,转而给傅西平发了信息。
又顺手偷拍了张迟意的惨状。
【你虐待她了?真可怜,在市区医院,速来。】
*
晚上原本有应酬,看到凌辉发来的照片,傅西平在路上掉了头,临时通知程启推了饭局。
赶到医院时迟意还在输液,或许是太累,又或许是身体不舒服,她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,天还凉着,这里空调温度不足,她冷得蜷缩着肩膀,一下下轻微打着寒颤。
走近了才发觉住进玉香花园后她瘦了许多,除了担惊受怕外,便是因为雯姐的针对和苛待了。
傅西平脱下大衣盖到迟意身上,在旁拉过椅子坐下,抬头望了眼输液管,滴液的速度有些快,他伸手调慢了,做完这些,身心宁静了不少。
窗外墨色天空静谧,空气里冒着寒意,身旁的女人睡容安稳平和,傅西平托腮看着,看迟意拧眉,吸鼻,一点细微的小动作都没逃过他的眼睛。
莫名感到很有趣,他不禁弯起唇角,短暂忘记了对迟意单方面的仇恨。
江樱从楼下拿了文菲的药上来,路过输液区,好巧不巧撞到了这一幕,脚步刹停,她站在外面,小心窥探着,里面没什么人,零星两三个病人。
迟意是其中一个。
傅西平就坐在她身边,正弯腰将盖在她身上的大衣掩了掩,又伸手去探她额头的温度,举止小心温柔,跟在停车场时的强势是截然不同的。
他略显担忧的表情更是真的不能再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