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原因解释起来太复杂,迟意神色焦躁,“你是来参加韩曜婚礼的吗?”
凌辉点点头,“我航班延误了,不知道还赶不赶得上。”
沈昔禾临时因为工作来不了,便嘱托他把礼物带给许言月,就算里面结束了,他也得进去送礼。
“里面还没结束,你去的话可不可以帮我……”
话到嘴边。
却不知该如何说了。
凌辉他不笨,里面是韩曜的婚礼,迟意这样为难,只能是为了他了,“我明白,放心,就算看在言月的面子上,西平也不会搅局的。”
*
韩曜身体不好,完成仪式后便回了酒店房间休息,留许言月一个人招待宾客。
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荒唐的。
可许言月这个大小姐,就真的能为韩曜生生吞下这份委屈。
和她打过招呼,傅西平将许颂托他带来的礼物叫给许言月,盒子里是一只玉镯,不是买来的,是许母生前留下的,按道理是要叫给许颂妻子的。
但他只是领养来的,这么多年来,他始终没有把自己真正当成这个家的一份子。
所以这只玉镯,还是拿给了许言月。
看到镯子。
她眼角湿润,哽咽着问:“我大哥是不是生我气了,我这样一定很没出息吧?”
傅西平沉默着。
他不会安慰人,更何况是女人。
“西平哥,今天的情况拜托你不要告诉我大哥,如果他问起来你就说婚礼很盛大,韩曜很好。”
她长大了。
学会了报喜不报忧。
傅西平答应下来,借口去洗手间离了席,上楼走出电梯,宾客都在楼下,这一层很安静,没什么人,韩曜宁愿在这干等,也不下去陪着自己的新娘子接待客人。
听到电梯门开声。
他半点反应没有,面孔苍白,病态很重,身体和灵魂都在靠药物吊着,傅西平步步走近,“新郎官不下去一个人躲在这儿,像话吗?”
还是像兄长般的训斥口吻。
韩曜吐出烟圈,音色也变了,没了从前的爽朗清澈,取而代之的是低沉干哑,“我下去,你不怕我见到迟意吗?”
“一个女人而已,有什么好怕?见到就见到了,难不成你还喜欢她?”
傅西平这话仿佛在说,那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,也只有你当个宝。
楼下的婚宴基本结束了,江樱出来找洗手间,二层的在打扫,她摸索着爬楼梯上来,刚要走出楼梯间,便听到一个陌生男人低垂的语气。
“你不喜欢她吗?”
韩曜艰难抬起了头,今天他是新郎官,难得打扮了番,发丝被梳成了背头,显出了几分成熟男人的稳重,盯着傅西平时,瞳孔像是被乌云遮住的太阳,一眼看去,如同被阴天笼罩般沉闷。
他的问题,在傅西平听来像儿戏,“喜欢谁,迟意?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,花几万块就能随便睡,看来你是一点都不知道,她在接近你之前,早就被我睡烂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