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男人又来了,怀里永远抱着沾露的粉玫瑰。
那飘遍整个医院走廊的味道,刺得秦知远眼眶发疼。
明明温以芊不喜欢过于馥郁的味道。
现在却自然接过,低头轻嗅,眉眼弯作一道弧。
“陈总来给我们送下午茶啦!”
欢呼声炸开,同事们将陈庚年拥进办公室。
透过窗户,看见温以芊熟络地给他整理衣服,替他抚平领口褶皱。
秦知远转开脑袋不愿再看。
但脑海里的场景怎么都挥之不去。
他们相处的那么和谐,却又那么刺眼,让秦知远难过到说不出话。
原来,看着心爱的人投入别人怀抱,是这种感受。
痛不欲生。
他恨自己觉悟的太迟,那时的温以芊该受了多少委屈。
心电监护仪发出尖锐警报。
鲜血呕出,大口大口往外喷着。
喉咙腥甜怎么都咽不尽。
“秦先生!”
小护士冲进来时,秦知远正费力藏着染血的被子。
“您先别动,快冷静下来!”
她急得去掰他紧攥的手,却摸到一掌心冷汗。
“时玥,你快来!”
温以芊抬起头,将秦知远痛苦的神情尽收眼底。
“芊芊,你去看看吧。”
陈庚年有些担心。
温以芊摇摇头,收回视线。
“没事。”
“不用管他。”
话语一字不落地传进秦知远耳朵里。
还活着吗?
他觉得自己已经死掉了。
曾经的酒会上,温以芊打来二十多道电话,只为了关心他的胃好些没。
秦知远当着客户的面直接挂掉。
回家后,她不仅没责怪他,还煮了醒酒汤。
这份温情早已消失。
“护士,你出去吧。”
最痛的还是查房时候。
温以芊的白大褂总会沾染上那人的雪松香。
她公事公办检查他的身体,说话时眼睛盯着病历本。
一刻都不愿在病房里停留。
深夜止痛药失效时,秦知远便蜷缩着看手机里存的老照片。
看着温以芊穿着宽大衣服,睡眼惺忪地张嘴等他喂粥。
“芊芊啊,芊芊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抚摸屏幕,微光照亮脸上晶莹。
原来心碎是有声音的。
正如那年他挂断电话时,从听筒里传来的,她哽住的话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