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睢州见她沉在情绪里,也不出声打扰她。
直到姜念晚自己回过神来。
忆起那些不堪又痛苦的往事,姜念晚心里算了算,原来在这个地方二十三年的人生中,家人带给她的只有打压与痛苦。
而她所热爱的舞蹈和表演,才是这段日子里为数不多的快乐与光亮,也带给了她新的人生。
恍然间,姜念晚脸上已经一片濡湿。
谢睢州递过去手绢:“还好吗?”
姜念晚摇头,轻轻推开,用手背抹去:“没事。”
他已经做好准备面对姜念晚的一切冷漠和不配合,他也知道自己错了,所以愿意接受这样的惩罚。
可是看到姜念晚这个样子,谢睢州仍然觉得心里扎了针一般疼。
“我都知道了。知道姜念兰和姜家对不起你……再给我个机会。”
他语调近乎哀求。
姜念晚低着头,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。
良久,她才终于出声:
“谢睢州,他们对不起我,你也没有善待我。”
谢睢州身体一僵,本来想说的话一下子被堵在喉咙里,干涩不已。
“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。”
“从我决心跟你离婚那天开始,我们就没有以后了。”
姜念晚的声音很轻,语调也极其平和,仿佛只是在淡然地谈论家长里短。
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在经历过被欺骗被折辱,甚至绝望之后,与这群人再不扯上关系,就已经是她最大的诉求。
“谢睢州,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,就不要再来打扰我了。”
说完,姜念晚转身离去。
只留下谢睢州一个人呆楞在原地,不知应当作何反应。
他紧握拳头,无力地滑坐在地上,狠狠砸向地面。
血流出来,可是却好像感觉不到疼。
姜念晚一路跑回酒店,陈述在门口见到她情绪不对想上前解释两句,被她推开。
直到回到房间锁好门,她才终于感觉自己扑通扑通跳动地心脏终于缓过来。
为什么,总是感觉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呢?
一股极大的不安笼罩着她。
姜念晚压下心中的情绪,一夜无眠。
与文工团的交流活动很快要结束了。
这段时间,不管是姜家人还是谢睢州都没有再来找过她麻烦。
姜念晚轻松了不少,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。
到了离开前一天,剧组成员与文工团的大家计划约饭。
姜念晚也答应了。
一群朝气蓬勃的小伙子小姑娘很容易喝酒上头,尤其是到了后半场几个年龄大的长辈都已经先离开了。
大家玩得就大了起来。
姜念晚想到马上要离开,不知不觉也多喝了几杯。
很快,就感觉有些晕。
她起身,示意自己身体有些不舒服,去洗手间缓一下。
一路上扶着墙踉踉跄跄,却在拐入卫生间的瞬间被人捂住口鼻。
姜念晚“啊”地咬上那人的手,剧烈挣扎起来。
那人吃痛。
此时,身边突然又出现一个人,抬脚踹向姜念晚的小腹。
“贱蹄子,老实点!”
姜念晚痛的蜷缩在地上,方才捂住口鼻的布上不知道混入了什么药。
她死死咬着嘴唇,想要大声呼救,可是意识越来越模糊,晕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