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活在这世上本就是一场幸运,只要能有人喜欢她那么一点点,她就该知足了……
再睁开眼,她躺在冰冷的机械台上,四周空无一人。
她挣扎着,想起身。
却突然听到江为杉轻哼着,像猫一样撒娇:
“不行,你不能和阿替离婚。”
“你忘了你都答应我什么了?”
傅示白的声音克制且隐忍:“可是杉杉,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!”
“你说你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江阿替,想让我替你报恩。我同意了,在她自杀时将她拽回来,还和她恋爱。”
“你说她那么喜欢我,没我她活不下去,那你也活不下去,我也认了,还娶了她!”
“你说,只要我和她结了婚,有了朝夕相处,有了肌肤之亲,总能日久生情。”
他压抑着,几乎是低吼道:“可是杉杉,我试过了,我努力过了。”
“我睡了她那么多次,都说服不了自己真正地爱上她……”
“你知不知道,就连和她躺在一起,我都觉得恶心?”
那一刻,江阿替如坠冰窖。
她记起和傅示白的新婚之夜,他没有碰她,他说:“我猜你还没有做好准备。”
“我希望我们的第一次,是绝对完美的。”
后来,过了很久,他们有了第一次、第二次……他们数次抵死缠绵,她以为傅示白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的吧。
哪怕傅示白要求和她隐婚,她也不停地说服自己。
总会有一点喜欢吧?
可原来,也没有啊……
傅示白沙哑着嗓音:“杉杉,我已经找到了其他可以供你使用的心脏——七天后,我们就做心脏移植手术。”
“我不想再无休止的等待下去……”
“就当是为了我,我们试一次,好吗?”
江为杉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傅示白的深情再难克制。
他吻上了江为杉的嘴唇,温柔又用力。
两人在“昏迷”的她面前,肆意纵情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有无数的人来,又有无数的人走,他们吵吵嚷嚷,雁过无痕,这冰冷的手术室里终于又一次只剩下江阿替一个人。
她很缓慢地坐了起来。
然后拿出手机,拨通了那则来自港城的电话号码。
她抖着嗓音,一字一顿道:“妈,你之前说的那个,和江为杉适配的心脏,还在冷冻库吗?”
“在啊……”电话那头的女人震惊开口,“你叫我妈了?”
“帮我吧。”江阿替说,“就当那颗心脏是我的!把它换进江为杉的身体里。”
女人迷茫道:“什么?”
“换了心脏,江阿替才能名正言顺地去死啊……”江阿替轻轻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