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立刻移开视线,眼睛看向一望无际的海平面,远处有巡逻艇,还有其他游艇上的号角。
今天海风温柔,海浪平静,是个适合海钓帆船的好天气。
话题似乎到此为止。
谢时韫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,只是站了一会儿,便转身进了船舱。
他穿着件深蓝色衬衫,此刻被海风吹得鼓涨,将他的身躯勾勒,显得有几分萧瑟。
时幼礼见他离去,也立刻跟上。
……
游轮上的娱乐设施层出不穷,供人游玩的观影区、酒廊、台球厅,牌室;还有商谈生意所需要的会议室,展示厅;以及占据游轮最大面积的宴会厅,总之构成一个面面俱到的奢华天堂。
游轮上的一切是私密的,仅限于这个空间自由。
两人刚进船舱休息片刻,游轮脱离港口,开始缓慢向海面上行驶。
船身随着海浪轻微摇晃,时幼礼有点晕船。
她迫切需要做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,缓解晕船症状,此时瑞德走过来,邀请他们两个去玩牌。
谢时韫偏头先问她意见,她头摇的像拨浪鼓:“没钱。”
她没来过这里,但也知道他们的牌局不会是小孩子过家家。
出手就是大几十万,她还没有阔绰到这个地步。
谢时韫微微颔首,十分大方:“我有。”
“我手气一直很差,你就不怕我给你输得倾家荡产?”
谢时韫唇角抬了抬,语调漫不经心:“那岂不是好事,正好你能提前报复我。”
说的好像也对。
时幼礼起身,兴冲冲的就要去玩牌。
今日,非要让他大出血不可!
谢时韫见她情绪被调动,也跟着眉心舒展。
坐在牌桌上,周围几人先是礼貌问好,再给时幼礼讲解游戏规则。
规则简单,时幼礼领会以后立刻摩拳擦掌,“来吧!”
说也奇怪,她本身手气极差的,可今天坐在这张豪赌牌桌上,竟然像是有财神助阵,运气好到不是一点半点。
玩了七八轮下来,牌桌上的筹码总数不变,可大多都流向时幼礼的桌前。
眼看面前的筹码小山越堆越高,时幼礼的脸色也越来越臭。
真是活见鬼!
最后一把打完,看着其他几人开始起身去兑换更多筹码,时幼礼脸色难看到极致。
她把手中的牌一丢,筹码也不拿,甩手就走。
走时脚步都带着怒火,不像是最大赢家,反而像是赌个底儿掉的红眼赌徒。
瑞德目睹全程,只觉诧异不已:“这世上还有赚了钱还生气的主儿?我是闻所未闻。”
谢时韫淡笑,倒也不急着去追:“她想输,结果你的人一个个给她喂牌让她赢,她怎会高兴。”
输了,才是赢了。
瑞德挑眉,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,忍不住笑出声:“是你惹了小姑娘不高兴?”
谢时韫不语。
自从时家破产以后,他又何时让她高兴过。
他从牌桌一侧起身,“你们玩,我去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