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话,秦途先是不可置信的诧异,随后感觉到沈佑安那毫不掩饰的侵略性占有,一时悻悻然缩脖子,“抱歉,是我打扰。”
原来她已经有约了。
此时,秦途的女伴已经待不下去,转身愤然离场。
沈佑安继续揽着时幼礼,语气挑衅,“秦先生不去哄自己的女伴,是对我的女朋友有什么非分之想?”
秦途愣在原地,“女朋友……”
沈佑安低头看一眼时幼礼,见她没打算拆台,反而更加肆无忌惮:“刚在一起,你有什么异议?”
秦途脸色变得僵硬,花了好长时间消化这个事实,一脸沉痛,“礼礼,我们才分手没多久。”
“那又如何,莫非我还要为你守几年贞洁?”她声音冷冷,“我和你是分手,不是丧偶。”
秦途张了张嘴,本想再说些什么,但沈佑安的存在感实在太强烈,他又不敢得罪他,最终苦笑一声,“我知道,我一直都高攀不起你,你也从来没看得起我。”
“即便我努力创业,没日没夜的赶项目,到处赔笑脸做应酬拉投资,想把事业做起来想让日子过得好一点,在你眼里仍旧还是不起眼。”
“是我没钱,配不上你。”
时幼礼深吸一口气,“秦途,我无法接受用金钱去衡量感情,甚至做利益交换,这才是我们决裂的原因。”
“是,是我金钱至上。”秦途点头,脸色变得格外复杂,自嘲的笑了笑,“可没钱你会跟我在一起吗?我一穷二白,哪里供养的起你这位金枝玉叶的大小姐?”
他其实想用更难听的字眼,可那道极具压迫感的目光让他不敢造次,最终只是冷笑说一句:“难怪你碰都不让我碰一下,原来是还要守着完璧之身,等着钓金龟婿。”
他还是没能忍住,越说越难听:“说得好像只有我对不起你,可事实上呢,你还不是要抱着你看不起的谢总大腿,美滋滋的上豪华游艇上选男人,现在又勾……又跟沈少在一起,你又比我多高尚?不是靠家里,就是靠男人的千金大小姐,我确实不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!”
时幼礼脸色陡变,手中橙汁直接毫不犹豫朝他脸上泼去。
发型和西装被毁,秦途形容狼狈,被打湿的眼睛里充满恼怒,“时幼礼!你不过是仗着有个好爹,可现在你爹妈都在坐牢,你发什么疯——”
没有任何预料的,沈佑安直接一拳砸在秦途脸上。
“你他妈说完没有?真把老子当空气,当我面欺负女人?”
拳头砸在肉上的声音很闷,直接让秦途倒在地上,鼻子和嘴角都出了血。
沈佑安还想冲过去打第二下,时幼礼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摇了摇头,声音有些发抖:“不要打了。”
今天是庄沐歌的生日宴,她不想砸场子,更不想让其他人对她有更多侧目。
秦途都这么认为,那她在更多的人眼中,是怎样一种名声?
沈佑安动作一顿,低头看着她颤抖的手指,忍了又忍才吸一口气,对着地上的秦途吼道:“给我滚出去,别让我再见到你,扫兴的东西。”
挨了一拳,虽然疼痛恼火,但这里毕竟是庄家地盘,他得罪不起任何一位,只好在众目睽睽下灰溜溜离开。
等出了庄家别墅,他用力的吐了口血沫,扯了扯狼狈的领带,气急败坏的往停车位走去。
他走得匆忙,在黑夜里不小心撞到人,一抬头看到面孔,原本的怒意顿时消失,堆上迎合笑脸:“谢总。”
谢时韫眉心皱起,他见秦途匆忙出来,脸上还挂了彩,隐约猜到不对。
他的语气寡淡,“怎么搞得这样狼狈?”
秦途胸口堵闷,迫切要和人一吐为快:“我在里面见到了时幼礼,被她新男友打了。”
既然撕破脸,索性直呼她大名,不再有一丝一毫狎昵亲密,只恨不能跟她毫无关系。
听到“新男友”字眼,谢时韫眯一眯眼,冷淡瞥他:“起冲突了?”
“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。”
见到秦途有所犹豫顾虑,谢时韫笑了笑,不表露多余情绪:“说了什么,我听听。”
自从上次谢时韫暗中敲打他尽快与时幼礼分手,他后知后觉琢磨出一点意味:谢时韫想必很是讨厌时幼礼,毕竟是时家的女儿,肯定是想要将她赶尽杀绝不可。
想到这儿,他不由得加重语气,一副极了解时幼礼的嫌恶模样:“她嫌贫爱富又不是一天两天,我们分手才不过几日,她就跟沈少相亲相爱,真让我失望。”
“她现在穷困潦倒,有这座靠山仍不满足,这么迫不及待攀上沈少这根金枝。可谁都知道沈少跟您水火不容,这不是明显跟您对着干?”
见谢时韫听得专注,他继续添油加醋做讨好语气:“谢总果然是为我好,我真应该更早一些同她讲分手, 她这样现实物质的拜金女,确实很妨碍我事业。”
他说了这么多,谢时韫一直等他讲完才点头:“这样看来,确实分手分晚了。”
秦途点头如捣蒜,赶忙应和:“您说的对,都是我没眼色,不懂谢总用心良苦……”
谢时韫抬手整理袖口,口吻淡漠:“她眼光实在不好,竟然在垃圾堆里挑男人。”
秦途愣了:“谢总,您说什么?”
“我让你与她分手,是因为你配不上她。”谢时韫客气笑笑,但眼底却全无笑意,“你又是什么货色,敢在我面前这样诋毁她?”
“我……”
“若非你当时在同礼礼恋爱,和我坐在一张桌上谈生意,你实在是不够格。”
连看他脸色发白,浑身瘫软的心思都无,撂下一句话便转身就走:“合作,可以终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