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时幼礼的质问,谢时韫并不发作,只是神情依旧冷淡:“你父母入狱时,已经提前嘱咐过,要让我照顾好你,不让你在外人面前受委屈。”
时幼礼冷笑一声:“我最大委屈来源于谁,要我指名道姓说明白?管好你自己的事,我的事和你没关系。”
谢时韫无动于衷,只是神色里添了几分冷冽,“不需要也没关系,反正你父母进去之前曾与我定下一份财产继承协议,要等你结婚成家后才会交付与你。”
看着时幼礼脸色变白,谢时韫淡声道:“你如果不稀罕,我当然乐见其成。”
眼见这二人要吵起来,沈佑安伸出手打了个暂停的手势,“好了,你们的家事自己断,我不听了。”
他从沙发上站起身,瞧着谢时韫的冷淡面孔,忽然笑了下,“早知你会同意我和妹宝的事,我就不针对项目了。”
他忽又想到什么,清了清嗓,郑重道:“对了,之前项目分成的比例,你不是一直想要那百分之五吗?我同意了,就当是我追求妹宝的诚意,以及对谢总的谢礼。”
他伸出手,嘴角匀出笑容:“谢总,之前是我多有冒犯。以后我们还是握手言和,希望早日能成为一家人。”
……
时家别墅的客厅灯光,是柔和的暖黄光,十分温馨。
而氛围却死寂非常。
直到沈佑安走了,时幼礼仍旧保持刚才的坐姿,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,脸上因为过于愤怒而失去了表情。
谢时韫回头看她一眼,“还不去洗漱?”
“达到你想要的结果,你现在满意了?”时幼礼声音毫无情感,吐出机械字眼,“恭喜你啊,大赢家。”
她这样讥讽的语气让谢时韫产生不快,他蹙眉问:“你又阴阳怪气什么?”
“你问我?”时幼礼不可置信。
谢时韫看着她,目光里带着审视:“不仅之前我承诺的,就连你之后谈婚论嫁的标准,也会完完全全按照时家大小姐的标准来,风光程度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。”
“都说了你的一切待遇与从前毫无差别,你又有什么不满足?”
时幼的手指难以控制的颤抖,气得直哆嗦:“谁需要你这些无名恩惠!”
谢时韫目光始终冷静:“那你还想要什么?不如说来听听看。”
他赶在她开口前警告她,“如果是还想从监狱里释放你父母,那不必再提。”
他的言语淡漠,语调虽然和平常没有区别,但时幼礼仍旧从中听出他居高临下的意味。
好似二人坐同一张牌桌,他身居高位,慈善施舍;她只能弯腰躬身,摇尾乞讨。
面颊忽热忽冷,只觉得无比屈辱,牙关跟着一点点咬紧。
时幼礼忍了又忍,终于再次出声,可声音沙哑,好似在忍着哽咽,轻飘飘如同失去灵魂,“……你原来这样厌恶我,恨不得我早日出嫁。”
谢时韫一怔,冰冷神情瞬间收敛,眼底浮现出疑惑:“这不是你想要的?”
和沈佑安在一起,她不是明显更快乐?
他没说出口,时幼礼就已经站起来,情绪在胸口堵得发疼,“送我新季度时装、带我去游艇旅行度假、以及你所谓的和以前标准一样,原来不过是在打造我千金身份,好早日把我‘风光’嫁出去。”
“一来能扫清我这个棘手的拖累;二来又能为你的事业添砖加瓦,”她微笑着,下巴点了点,“你谢总留个好名声,既对得起曾经养父母,又促进事业更上一步台阶,好妙的一步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