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,”谢时韫声音平和,“跟我来办公室,我现在正好有空。”
时幼礼吸一口气,转身跟在他的身后。
两人一前一后进去,时幼礼将门关好,回头男人已经坐进皮质大班椅,拧动领带结扣,清晰露出男人微扬的喉结。
“什么事直接说。”他的声音传过来,里面不夹杂任何情感。
时幼礼知道和他没有客套可言,也用不上兜圈子,于是直接单刀直入:“之前你答应我的,要给我百分之三的远榭股份,这个承诺是否还有效?”
谢时韫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,好像在揣摩她的企图。
她的眼睛里多了份野心。
他再开口,语调比刚才冷几分:“当初不是不稀罕?”
当初拒绝的痛快,现在反过头来又找他索要,该说不说,确实有些掉面子。
可利益当头,面子成了最不足挂齿的小事。
她深吸一口气,视线清明,干脆利落地直接反问他:“我现在想要,谢总难道就不给了吗?”
未施粉黛的一张娃娃脸,五官澄澈纯粹,明明一本正经的反问,却透着一股让人忍不住纵容的可爱。
他不得不承认,他始终无法在非原则性的请求上拒绝她。
谢时韫挑眉,“承诺也要看有效期。”
时幼礼思维清晰:“可你当时并没有给我有效期。”
谢时韫扯唇,“没有人一直会等着你,时小姐,时机要赶巧。”
面前姑娘蹙了眉,思索了两秒后冷笑开口:“原来谢总喜欢开空头支票,到底存不存在有效期暂且不提,但出尔反尔看来是一贯作风。”
谁都心知肚明,时幼礼在用激将法。
虽然没指望这一招能真正奏效,但就算成功不了,倒也可以不输嘴上风头。
谢时韫眼底浮现一层不明显笑意,眼中饶有兴味。
“时小姐伶牙俐齿,在公司学生意真当是屈才,去做辩护律师也应该大有作为。”
一边说着,他一边从抽屉中取出透明档案袋,里面是一份合同,谢时韫早已经在上面签好名字。
原来协议早就为她备好,只是一直没有交给她。
时幼礼有一瞬心虚,但很快调整完毕,将合同文件接过来,仔细研读各个条款,确定没有隐藏漏洞后,才在上面签下自己名字。
内容和之前一样,要求她独立完成中型项目运作,并完成最终考核。
那百分之三的股份是从谢时韫名下挪出,于是只需得他认可,便可成为远榭股东之一。
这样的买卖,确实是狠赚。
她签字干脆利落,没有一点拖泥带水,像是早就提前做好了准备。
“看来这一晚,你想通了很多。”谢时韫语气随意,好似不过随口一句客套。
时幼礼点头,将一式二份的合同之一收好,另一份归还给谢时韫,“和冷血动物相处,谈感情实在无意义,不如聊交易才更受益。”
她说这话的时候,投向谢时韫的目光里只剩冰冷。
她的恨,已经毫不掩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