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佑安手指一顿。
“我把你当朋友,可你把我当什么?”时幼礼颤抖着双唇,“就因为我没有跟你统一战线,你觉得不如把我睡了,榨干掉最后价值更有意义?”
“沈佑安,能不能收起你傲慢的姿态,把我当个平等的人看?”
她那双眼睛仍旧有惊惶,但更多的是澄澈清明。
她原来什么都懂。
知道他眼高于顶,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。
从最开始起,她就一直看他看得很透彻。
可他把她当什么?一个好追到手的女人,一个玩弄的对象,一个唾手可得的猎物。
最终,沈佑安没再做越矩之事,仅仅只是把她抱在怀里,双臂环住她安静了许久。
他的手始终按在她的后背上,没有再乱动,但也没有松开她,如同钢筋一般禁锢着她。
好久好久,他才再次开口,“对不起。”
他的这句对不起,是为自己没有好好尊重她而道歉。
总统套房里的热风二十四小时供应,控制在最舒适的人类体表温度范围内。
而此时此刻,两人的距离太近而被迫身上生出薄汗。
沈佑安只好松开她,抓了抓头发转身走到茶几前,弯腰拿起烟盒要抽来排解烦闷。
时幼礼:“我闻不了烟味。”
沈佑安:“关我屁事。”
嘴上这么说,烟盒还是重新丢回桌面:“不让睡,也不让我抽,你让我做圣人,还是做和尚?”
有了刚才的矛盾后,两人的氛围就变得有些怪异。
时幼礼想和平常一样回怼他,可有了刚才那压倒式的窒息感,她莫名有些胆怯。
而沈佑安也摘掉平时面具,显现出更真实的他,走到酒柜前拿出瓶酒,“抽烟不行,喝酒总可以?”
见她不说话,他坐在沙发上开始倒酒独酌。
时幼礼逐渐放松警惕,唇抿了又抿,“现在可以放我回家了吗?”
“不可以。”
时幼礼再一次紧张,以为他还在打什么算盘,沈佑安晃一晃手中酒杯:“酒驾犯法。”
……他这时候又成了遵纪守法好公民了。
时幼礼闭一闭眼,“你放我出去,我自己打车回家。”
“不行。”沈佑安仍旧拒绝,有自己一套理论,“这酒店是我的,我带姑娘回来,又让姑娘走了,你让我面子往哪儿搁?”
他妥协让步,给了另外方案:“隔壁给你开间房,你去那里睡一晚。”
进了新房间,时幼礼坐在床上发呆了好一会儿。
和沈佑安同样标配的总统套房,因为太大而显得过于空,呼吸都好像有回音。
时幼礼摸出手机,发现有一通未接来电,来自于谢时韫。
刚才忙着跟沈佑安博弈,完全没注意到手机振动。
第一时间刚要回拨过去,想起他今晚与曲妍约会甚欢,手指顿了两秒,最终还是按灭屏幕。
现在致电过去,应该会打扰他们。
她将自己抛进柔软大床,眼睛盯着昏暗天花板,手指不由自主攥紧,将床单抓皱。
他凭什么把时家搞得一团糟,然后无所顾忌的开启新生活?
他凭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