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案又修改了半个月才进行签订,再次回到会议厅,这次傅西平避开了没到场,迟意也特意没跟过去。
送客人下楼时和韩曜意外打了照面,他刚签完合同,走在前,意气风发,半个眼神没留给迟意。
仿佛真的把她给忘了,当成了陌生人。
可在他尽量维持理智和冷静时,傅西平便算计好了安排迟意在他跟前晃。
他去健身,迟意同时报了游泳班,在他眼前和游泳教练有说有笑,他在餐厅吃饭,迟意恰好和周然有约被他看到。
分了手,可她存在的痕迹更深刻了。
傅西平打的是心理战,迟意人不在韩曜身边,才能让他彻底乱了心,前阵子装的好,最近才逐步开始崩盘。
“我看他是风光不了多久了。”
凌辉抬着脚搁在茶几边上,怀里搂着新认识的年轻姑娘,低头喝掉喂来的酒,舔舔唇看向傅西平,“你是不知道,川子跟我说这几天韩曜总是凌晨跑过来喝,喝到天亮才回去。”
“他这样,怎么可能有心思工作?”
事就快成了,傅西平还沉着脸,他伤势刚痊愈,鼻梁骨还没愈合完全,包间里缭绕斑斓的光落在他脸上,照亮那一丝伤痕。
觉察到他的低沉,凌辉推开女人的手,贴到傅西平耳边,声音被包间里的音乐声掩盖,不清晰,只能他们两人听见。
“怎么了,这不都成了?”手搭到傅西平肩上,凌辉轻声:“总算能给婉姨出口气了,还不高兴?”
“和她无关,我做这些,只是为了我自己。”
拿开凌辉的手,傅西平起身,“不说了,先走了。”
“别啊。”
凌辉去捞人,傅西平躲开他穿上外套,余光瞥了眼他边上的女人,浓妆艳抹,庸脂俗粉。
凌辉打小就喜欢这一款,从高中起就把校花班花处了个遍,长大了一点没变,反而变本加厉,沈昔禾这个姐姐替他操碎了心。
“你最近收敛着点,我听说昔禾姐在给你物色结婚对象让你收心。”
“真的假的?!”
傅西平白过一眼,绕开茶几走了。
在上面喝了酒,叫来了司机开车,傅西平坐在后排,报了迟意新公寓的地址。
车还没开到楼下,隔着车窗玻璃,昏黄的路灯撕破夜色,单元楼下正站着一对男女,两人拥在一块。
不知抱了多久才松开。
韩曜眷恋不舍地将头埋进迟意颈窝里蹭着,迟意没推开,反而伸手揉了揉他头发,哄得人心都痒了,弄得韩曜忍不住抬头亲了亲她的耳垂。
好不容易哄走了,他还一步三回头。
目送韩曜驾车离开,迟意裹紧外衣回了单元楼,按开电梯门进去,门缓缓关闭时,一只手挡了上来。
电梯门感应后又打开。
迟意后退,眼看着轿厢的光落在傅西平袖口,额头,鼻梁,整张脸瞬间清晰起来。
“……傅总。”
傅西平走进电梯,步步逼近,身后的门关上,狭小的空间里,他身上的戾气太重,重到迟意惶恐,“这么晚来,有事吗?”
“我不来,怎么知道你背着我在跟韩曜见面?”
手腕突然被紧紧拽住,骨头都跟着疼,傅西平一扯,便将迟意扯到了怀里,“我有没有告诉过你,最近不要和他单独见面?你在坏我的事,明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