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根与林大夫互换联系方式后,谢绝了对方留宿探讨医术的邀请,背着装有腐木的背包匆匆告辞。
月光如霜铺满青石板路,他抬手看了眼手机,已是夜里九点。
父母早睡,他得赶在十二点前回家配制肥料,否则牛大力秧苗错过最佳养护时间,药效会大打折扣。
穿过几条小巷,村口的老槐树影影绰绰,树下拴着的老黄狗听见脚步声,抬头晃了晃尾巴又趴下。
王大根轻手轻脚推开院门,堂屋的灯早已熄灭,只有厨房窗台上留着一盏小煤油灯,光晕里浮着几只小飞虫。
他绕过堆着农具的墙根,忽然听见后院传来细碎的响动。
“八哥?”
王大根压低声音唤了一声,黑影“扑棱”飞到他肩头,嘴里还叼着片衣角。
借着月光,王大根看见那布料上绣着半朵莲花,正是上次神秘女人留下的旗袍碎片。
八哥鸟歪着脑袋:“那女人又来咯!”
“而且……就在你前几分钟离开了。”
王大根眼皮一跳:“闹呢?”
“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,总搞这些事情,不觉得被发现的话,会很尴尬?”
八哥鸟挥了挥翅膀:“谁知道呢?”
“要不,下次我现身去问问她?”
王大根苦笑不已:“算了吧,人家暂时没做出什么坏事,暂时……先别管了!”
“走,我们半点正事!”
说着,他快步走向自己房间,推开门时一阵若有若无的檀香飘来。
窗台上的月光里浮着几根黑色长发,比寻常人的发丝更细更亮,在夜风里轻轻颤动。
床头的青瓷香炉里还剩半截香灰,香灰形状竟呈展翅蝴蝶状,这是岭南秘术“引蝶香”的痕迹。
“这女人……不是寻常的人吧?”
“她到底是谁啊?”
王大根皱眉拨弄香炉。
之前,他还以为是村里某个女人贪图方便,喜欢刺激。
可如今看来,这女人的身份非同寻常。
而且,这种事情,很像是一类诡异的人——蛊术师!
在陌生的记忆里,倒是有些关于蛊术师的信息记载。
传说,蛊术师能以血饲蛊、起死回生,可身体会承受一些诡异的感觉。
就例如……
眼下这样,自己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。
“看样子,下回得看看她想干嘛!”
说着,王大根翻出一台已经不用的手机,放在角落的位置,插上插头。
“八哥,等会我教你玩这东西,下次她再来的时候,你就帮忙打开录像功能,我看看她搞什么鬼!”
王大根的话落下,八哥鸟一脸诧异:“我去,你口味这么重,喜欢玩这个?”
王大根:“……”
他没办法去说些什么,而这时,后院突然传来“哗啦”一声,王大根回过神,想起正事。
他快步走到牛大力种植区,借着手机电筒光查看,只见三十株秧苗已整齐栽好,叶片上还挂着新浇的水珠。
他从背包里取出腐木,用石臼捣成粉末,又混合了些自配的草药汁,调成深褐色的糊状肥料。
“你干嘛呢?”
八哥鸟好奇地凑了上来。
王大根笑了笑:“给牛大力,弄个外挂!”
历经半个多小时,王大根这才把特殊的肥料制作出来。
肥料刚淋下去,牛大力叶片立刻泛起油光,原本蔫蔫的秧苗竟挺直了茎秆,在夜风里轻轻摇曳。
王大根擦了擦额角的汗,刚想直起腰,听见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抬头一看,林雪正扶着门框大口喘气,脸色白得像纸,额前头发全被冷汗浸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