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根猫着腰贴紧地面,借着灌木丛的阴影向那几辆越野车挪动。
月光在车顶镀上冷硬的银边,引擎盖下传来轻微的机械嗡鸣,混杂着酒精挥发的气味。
他凑到其中一辆越野车旁,自嗨锅的香气,伴着嘈杂的声音,从车窗缝隙里钻出来。
"五魁首啊!六六六!"
“哎哟,喝……必须一杯,不许养鱼!”
"这帮龟孙子。"
王大根啐了口草屑,指甲抠进掌心。
这辆SUV的后排座椅被放倒,六个男人挤在狭小空间里,啤酒瓶磕在铝合金窗框上发出脆响。
最左边那人正把筷子伸进红油翻滚的锅里,袖口滑落露出半截青龙纹身,正是白天在山腰埋伏他的刀手之一。
突然,有人将酒瓶重重砸在车窗上。
王大根瞳孔骤缩!
那个手持照片的男人正晃着酒瓶站起来,迷彩服领口扯开,脖颈处狰狞的刀疤像条丑陋的蜈蚣。
照片被拍在膝盖上,塑料封皮反光里,王大根看见一张青灰色的脸。
照片里的人,正是之前被他和八哥鸟害死的刀手。
旁边一人见此,苦笑道:“刀疤哥,你……你喝点吧!”
“这小子,跑不掉,二哥的仇,肯定能报!”
刀疤男一把夺过对方递来的酒瓶,昂首灌了一大口,顺势用袖子抹去唇上的酒。
“妈的,姓王那小子害死我弟,老子势要剜了他的心!"
顿了顿,他看向旁边的几人:"让他们都少喝点,茂福哥说了,凌晨等他们都犯困了,我们再动手。”
王大根闻言,心头咯噔一下。
他犹豫片刻后,翻身滚到最近的车底。
车底盘下,铁锈混着汽油味钻进鼻腔,他摸出裤兜的银针,露出阴冷一笑。
“我看你们……能不能熬到天亮!”
他屏息瞄准油箱接缝处,灵力顺着手臂聚在指尖,细长的银针像是绷紧了一样,突然爆发出金属嗡鸣。
"噗嗤——"
射出的汽油,细如发丝,顺着车架滴在他手背上,温热黏腻。
警报器几乎同时尖啸起来,车内叫骂声此起彼伏。
王大根就地打滚退到三米外,打火机擦出的火星溅在油迹上,瞬间窜起尺高的火苗。
"快跑!车漏油了!"
第一个冲下车的刀手被火光映得满脸惊恐,他刚迈出半步,王大根已抄起半块砖头砸在他后颈。
其他五人踉跄着摔在草地上,刀疤男提着弹簧刀扑过来,刀刃在月光下划出冷冽的弧光。
"好哇,你特娘的,送上门来是吧?"
“哥几个,弄死他!”
刀疤男怒吼一声,率先冲了上去。
王大根侧身避开锋芒,抬脚踢在对方膝盖内侧。
刀疤男闷哼着跪倒,弹簧刀飞进草丛。
不等他起身,王大根的砍柴刀已架在脖颈上。
这把刀今早才在磨石上开过刃,此刻正贴着动脉跳动的位置,割破了第一层油皮。
“呵,想杀老子?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是什么品种!”
"说!你们还有多少人?"
王大根压低声线,阴冷一笑:"还有,刘茂福在哪?"
"我R你娘!"
刀疤男喉结滚动,眼里尽是怒色。
而这时,其他几名刀手的目光,瞟向正在燃烧的越野车,油箱盖已被火舌舔得通红。
“刀疤哥,车……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