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好啊!”岳志安立刻朝张顺竖起了大拇指,“咱们党、咱们政府有你这样的好同志、好干部,也算是后继有人了!”
张顺撇了撇嘴,不置可否地笑了笑。这老王八蛋,正事一件不干,说起官话来却是一套一套的!
不过张顺现在也没心思跟他计较,反正官场就这样,他也不知道第一天认识岳志安了,早就已经习惯了。
离开了岳志安的办公室,张顺就想着怎么跟古兴谈判。
之前虽然跟古兴有点交情,但张顺也不会傻到,认为靠那点一起喝了几次酒的交情,就能把事办了的程度。
如果是刚认识古兴的时候,也许张顺会那么想。虽然那时候也当了快一年的村长了,但那一年里,他基本上都是在忙着小河建设的事,从来没有深入地接触过官场,更不知道官场上那些人,哪句话是真的,哪句话是假的。
可是现在不一样了。虽然这个副乡长才当了两个月,但官场上那些欺下媚上、口蜜腹剑的丑相,他却是看了遍。尤其这次去了省城,跟沈扬袁立仁他们这些在部队干过的老家伙接触了一下之后,他更是感触颇深。
沈扬他们几个,虽然一个个都封疆大吏,但对人却是难得的真诚。可是再看看孟永昌岳志安他们一批,芝麻大点官,却成天想着算计这个算计那个,简直就是一群跳梁小丑!
第二天一早,张顺就直奔下寨乡而去,而知道古兴爱喝酒,张顺还特意跑到县城拎了两瓶好酒。
到了下寨乡乡政府大门口,看门的老大爷看到张顺手里拎着东西,还以为是来求书记办事的乡民,也没拦他,直接能放了进去。
要说这上寨乡和下寨乡,差别还真是挺大的。
上寨乡乡政府的大院是挺大的,不过都是用得几十年留下来的老房,那些房子,如果在城市里,早就划为危房的行列了。而且,因为乡里穷,为了节省开支,连看门的人都省了。
再看人家下寨乡,乡政府大院跟上寨乡差不多,但却有一幢崭新的办公楼矗立大院中间,节省出来的地方,不但盖了几间仓库宿舍健身房什么的,办公楼的后边,还建了一座篮球场,让干部们下班后,还可以在这里运动运动。虽然设施简单,但却都是崭新的。
这两相一比,上寨乡就明显寒掺多了。
进了下寨乡乡政府的办公楼,张顺随便打听了一下,就找到了古兴的办公室。站在办公室门口,张顺到是没有鲁莽,轻轻地敲了敲门,然后就恭敬地站在外边等着。
“进来。”屋里传来了古兴熟悉的声音。
“古哥。”张顺把门推开一条小缝,探进脑袋去轻声叫道。
“嗯?”古兴抬起头一看是张顺,也是愣了一下,随后呵呵一笑道:“是顺子兄弟啊!快进来,快进来。”
“古哥,给你带了两瓶酒。”张顺进了屋,嘿嘿笑着把瓶放在了古兴的桌子上。
“哎,你看你这是干什么?来就来吧,还带什么东西?你是怕古哥请不起你喝酒啊?”虽然嘴上这样说着,但看到张顺带来的那两瓶好酒,古还是忍不住两眼放光。
古兴这家伙,没别的嗜好,就爱喝酒。不能喝,却又不能不喝,沾点就醉,可离了酒又不行。他这副性子,当初在党校培训的时候,张顺就已经摸透了,因此才会给他带了两瓶好酒。对于古兴来说,有了酒,什么事都好说。
“嘿嘿……”张顺嘿嘿一笑,“这不是来求古哥办事了吗!”
“嗯?张副乡长今天是代表上寨乡来的吧?”
一听张顺说是来找自己办事的,古兴的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,连称呼都从“顺子兄弟”变成了“张副乡长”,其中那份冷意,就算张顺再傻,也能听得出来。
不过,张顺却是不怎么在意。毕竟上寨乡和下寨乡的恩怨也清楚,而自己现在是上寨乡的副乡长,本来求古兴办事就不好说。如果他个人的事,也许还有得商量,如果是上寨乡的事,可就难了。
虽然有点难,但张顺既然来了,就不能空手而回。不然的话,恐怕上寨乡的经济发展,又拖上好长时间了。
当然,对于上寨乡能不发展,张顺其实看得不重。毕竟他不是上寨乡的人,就算这里发展的再好,也不会有自己一亩三分地。他所在意的,是自己的政绩。只有出了政绩,他才有上升的机会。
因此,来之前张顺就铁了心,不管是拉关系也好,讲道理也罢,总之一定要让古兴松口。只要古兴松了口,什么条件都可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