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必成喜欢女人,也呵护女人,更加珍惜女人。每一次帮女人过七,必成都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男人,他从女人的身上找到了做人自信。
“姐夫,你来了?”桃花站了起来,很礼貌地冲着李必成点着头。
她还是不敢正眼瞧姐夫一下,慌乱地就像秋雨中随风摇摆的树叶。
李必成先是脸红了一下,说:“来了,来了。”
“姐夫你喝水不?”桃花赶紧站起来,提起了暖壶帮姐夫倒水,其实在掩饰心里的慌乱。
必成说:“我不渴,桃花,别客气,你坐,你坐。”
桃花就稳稳当当坐了回去。一时间屋子里很静,就是掉根针在地上也听得见,两个人谁也不说一句话,气氛陷入了尴尬。
李必成不好意思开口,只好仰着头,数着房顶上的椽子跟檩条……房子很结实,一共两根大梁,八根檩条,367根椽子,来来回回数了四遍,一根不多一根不少。
必成没话找话说:“这房子挺结实哈?”
桃花笑笑说:“是啊,挺结实的。”
桃花的心里有点想笑,姐夫平时挺能说的啊,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没词了?傻的跟木头一样?她倒是希望姐夫胆子大一点,再大一点。
李必成不得不将话进入主题了,这样干耗下去不是办法。他就清清嗓子:“咳咳咳……桃花,过七,你知道咋回事吗?”
桃花其实心里一点也不怕姐夫,她就是害羞,李必成这人非常的和善,脾气出了名的好,要不然姐姐也不会那么幸福。
桃花说:“姐夫,俺知道,就是姐夫陪着小姨子睡觉呗,那些事俺都懂。”
必成这才想起来,人家桃花看过很多书,是个知识渊博的女秀才,虽然她上的学并不高。
既然知道,那省事儿了,自己也没必要那么尴尬。
必成说:“桃花,你别害怕,姐夫不会对你干什么的,过七就是个仪式,咱俩谈谈心也不错。”
桃花红着脸说:“俺知道,姐夫是个好人。”
接下来两个人就拉开了话匣子,你一句我一句攀谈起来,先从双方的兴趣爱好说起,然后是生活。
李必成侃侃而谈,谈起了自己小时候上磨盘山,他训练猎狗阿黄,曾经一个人闯进狼窝跟野狼搏斗,还亲手掐死了一头棕熊,说到了他跟淑芬和田大小时候上学的事情,说到惊险刺激的地方,桃花就睁大了眼,对姐夫佩服不已。
桃花的话却很少,必成说什么她就听什么,因为她的生活很简单,上完小学就务农了,家里地里两头跑,要不就是围着锅台转,确实没有什么新鲜事可说。
现在的桃花不单单是对姐夫佩服了,简直是崇拜。不知不觉的天就黑了,李必成起身要走的时候,桃花竟然产生了一种恋恋不舍的感觉。
必成站了起来:“妹子,我要回家了,还有很多故事,明天咱再说。”
没想到桃花含羞带臊喊住了他:“姐……姐夫,别走,你能不能答应俺一件事?”
必成憨憨一笑:“你说,妹妹的事儿,做姐夫的当然义不容辞了。”
桃花断断续续,鼓起勇气说:“姐夫……你能不能……抱俺一下。”
李必成的身体晃了晃几乎一头栽倒……他犹豫了……心也开始剧烈地疼痛。
桃花的话让他想起了当初的桂花,当初帮着桂花过七的时候,桂花跟桃花一样,也曾经让他抱她一下。
结果那一抱,抱出了很多事,桂花直到临死的时候也拉着他的手没放,最后死在了必成的怀里。
桂花的死在必成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伤痛。
桂花是个善良的女孩子,她温柔,勤劳,有着山里女孩独有的那种热情跟野性。可惜的是到死前的那一刻还在对李必成念念不忘。
必成不希望桂花的悲剧在桃花的身上重演。
抱还是不抱?必成犹豫了一下,最后终于憨笑着李开了怀抱,慢慢抱住了桃花。
这种拥抱是有距离的,必成只是把手搭在了姨妹的肩膀上,往自己怀里勾了一下,他的胸脯跟她的胸脯都没有挨到,桃花还没有感受到必成的体温,男人就把她放开了。
这完全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拥抱,不掺杂任何龌龊想法的拥抱。
虽然只有一下,桃花已经满足了,必成放开了她,慢慢走出了屋子。
桃花坐在炕头上扑哧笑了,姐夫的大度跟宽容已经深深陶醉了她。
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啊?怎么这么让女人着迷?红旗跟必成比起来,简直是关公身后的周仓,根本不是一道局,可惜啊,被姐姐抢了先。
桃花在嫉妒姐姐梨花的同时也在祝福她,她希望姐姐能幸福,跟姐夫快乐地生活,同时也希望红旗跟必成一样,以后可以出人头地,做个真正的男人。
李必成回到了家,一屁股坐在靠背椅子上,脸色很平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