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咏干涩地笑笑:“嗨,不提那个了。你要搞搞清楚,姐,我肯定是不做的。做什么,你自己好好想想。”
吴建国闷闷地“嗯”了声。
杨咏又用手指着吴建国,似乎又生气了:“你这个木瓜,有些话还要我挑明了呀。别的不说,你的店,如果有我的支持,将来,我只要和他们招呼招呼,那些企业,都上你的酒店,你还愁生意吗!”
吴建国挤出一个笑,硬生生道:“谢谢杨局长!”
杨咏不易察觉地微叹了口气,问:“眼下,有什么难题,需要我助力的吗?”
吴建国立即答:“有。”
杨咏:“说。”
吴建国:“我们捋了下,难点很多,而最难的,是招工。我们想招一批二十三岁以下的、初中毕业以上的年轻人,做服务员,但城里的这些年轻人,都不愿意到个体商店来,他们还是愿意到国营或集体店去。”
杨咏叹道:“这的确是个问题,政策上,国家目前还没允许你们个体户招工。因此,也没有配套的法规和制度出台,年轻人愿意去国企、集体企业去,是因为那些企业有劳保、医保、工龄等,将来还有退休金……”
又说:“还有,你们如果批量招工,是违规的,我们可以睁一眼闭一眼,但如果上面要求我们查,你们是经不住查的。这也是你们难招的原因。”
吴建国道:“是啊,你说,我该怎么办?我想做一个环境优、上档次、服务好的大饭店——”
杨咏:“嗯,这个立足点是好的。但,你说的问题,还真是问题。好像我也帮不上这个忙。”
吴建国:“有你这份心,我已经感激不尽了。我们有个思路,你看行不行,就是,我们不在城市招,去农村招,招那些二十岁左右的,给她们提供吃住,进行集中培训后上岗——”
杨咏听了,点头,连连点头。“这是个好思路。”
这些思路都出自任春梅。
杨咏又道:“你就大胆往前推进吧,遇到具体困难和困惑,都可以随时打电话找我。别姐不姐的。再叫,我就不管你了。”
就在这瞬间,年轻的气象又在吴建国身上激活了,他接言道:“你不管我,我就关门,上大学去。”
“什么,你还有上大学的计划?”杨咏仿佛受了刺激。
“是的,如果生意场不适合我,或者说,我不喜欢这种生意场的话,我就考大学,另谋生路。我再忙,有空我都准备着呢。”吴建国说了大实话。
杨咏又伸出手来,指着吴建国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最终说:“好吧,我支持你、我管你——”
却又补充道:“但,你要——懂事,明理——”
吴建国接言道:“我不懂的地方,你随时指点我,不就行了。”
杨咏:“行,有你这句话,就好办。”
电话突然响起来,杨咏去接。看来是个领导的电话,说得较多。放下电话,杨咏摇摇头,道:“今晚宴会,推不掉。”
吴建国与她道别。
吴建国到了门口,回首道:“你新婚,我想送你一幅画,请文联主席甄荷轩画,行吗?”
杨咏一听,双目放光,“是请甄大师作画吗?”原来,甄主席在坊间已经被称为“大师”了,得到他的一幅画,还是挺不易的。“那可要在画上写上我的名字,表示为我而作。”杨咏道。
吴建国:“这没问题。但我不知你喜欢什么,是山水,还是花鸟。”
杨咏:“最好能画个人物。”
吴建国:“画谁?”
杨咏:“武则天。”
吴建国啧啧嘴,“估计画不了,他不擅长人物……要不,画一幅武则天喜欢的花吧。”
杨咏立即接过话头:“牡丹?”看来她对武则天了解真不少。
吴建国:“是啊,牡丹为国花,还是当年武则天定的。”
就这样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