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治医生说,第一次输给小柯里输血需要450毫升,而正常抽血,一次性,正常值为200毫升,最高值为400毫升。而一个人献一次血后,理论上,需要待半年后,才能第二次献血。
迪丽雅闻听,愣了许久,问医生:“柯里需要第二次输血吗?”
医生答:“理论上是需要的。因为,在没有找到根本的解决办法之前,放疗和化疗都要继续,必须准备给柯里进行后续输血。”
迪丽雅:“那,大约多久呢?”
医生:“这不能确定,要根据柯里的身体具体情况而定。”
祖雄鸣插言道:“那,一般情况呢?”
医生:“大概在三个月。或许会长一些,但,或许会短一些。这是个变数。”
迪丽雅闻此,瞬间被冷冻住了。按最高值执行,这次如果输400毫升,勉强接近第一次供血量,但,第二次,必须隔半年后才能抽取。而柯里却要在三个月左右就要输第二次。难道能在世界上找到第二个是孟买血又愿献的人的吗?
祖雄鸣果决道:“丽雅,你别想那么多,先解决现实问题,把第一次的血先抽了吧。”
迪丽雅这才缓过神来,讷讷地应了句“好吧”。但跟着新愁上了眉头。因为,这第一次,需要450毫升,而一个一次抽血的最高限度为400毫升。医生说的,正常情况下,一个人以抽取200毫升为宜。
也就是说,即使按极限一次400毫升抽祖雄鸣的血,也还是不够。
她无以言表。
祖雄鸣轻轻地但坚定地对医生说:“今天就抽我450毫升吧!”
“这怎么可以!”迪丽雅有些失态地发了大声。
“没事的。”祖雄鸣淡定的安慰她,“任何事都有模糊阈值,突破一点,无大碍的,就像保质期10个月的食物,第11个月吃,不会有事的。”
“不行的,祖先生,你能来献血,已经大恩大德,不能让你冒风险;400毫升,已经是危险值了,不可以再突破的。”迪丽雅道,“佛祖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。”
祖雄鸣:“现在佛祖让你要不顾一切抢救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宝贝,那就不能墨守成规。”
“可你也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!”这句话迪丽雅脱口而出。“宝贝已经不太行了,我不能把你也拖下水。”
祖雄鸣闻此,不由暗暗感叹,迪丽雅不是一般女人,事已如此,她居然还能把握得住轻重,理性控制自己。
“没事的,”祖雄鸣笑道,想舒缓一下气氛,“我跟你说,我十九岁时和人打架,挨了三刀,我都昏过去了,那天流的血,应该不止450毫升。但,你看,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?”
“你骗我……”迪丽雅低声叫了起来,眼里有莹莹的东西在闪烁。
“我没骗你。”打架挨三刀,的确,不是编的故事,当时,血的确流了不少,边流还边继续在打斗。但,他当时并没昏过去。至于血流了多少,天知道。应该不会超过400毫升吧。那是近一斤的血呀。
但,马上,真的要抽450毫升的血,500,就是一斤。
但,这个风险,是值得冒一下的。
“我身上有刀痕,你想看看吗?”祖雄鸣说着,做出欲解衣的姿态。但他忽然想到,那个“玉女”给自己做全身按摩,应该看到甚至能感触到。一刀在前胸,一刀在后背,一刀在腹部。这三刀最后都绞了针进行缝合,留下深深的痕迹。
“不,不要!”这时看他的身体伤,是失礼且让对方难堪的。祖雄鸣凑近她,微笑道:“昨晚给我做按摩的那个姑娘,你可以问问她。”
迪丽雅:“……就算是,但,那时,你才十九岁,是人一生中抵抗力最强的,但,现在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