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叶归根,坚守故土,是这个时代的老人的最大特征,也是中国农民的特色元素。
一到达此处,就让人就感到了一股凄凉、肃杀的气息。
火车站早已停运,破败不堪,铁栅栏在无数次风霜雨雪的摧残下早已锈迹斑斑,烈日之下,残败的铁护栏让人望而生畏。
恍若经历了几个世纪的侵蚀,金属早已失去了其原本的鲜亮色泽,留下的是被岁月腐蚀后凹凸不平,仿佛一触即会化为粉末的粗糙铁皮。
放眼望去,四周除了远处一根已经断裂掉半截的红砖烟囱依然树立之外,再找不到其他任何好点的人为建筑物了。
“富县站”火车站牌犹似风烛残年的老人,一块石碑,刷上白色石灰水,再手写上三个黑体字,仅此而已。
模糊的字迹跟此处一样残缺,破败。站台两旁长满了野草,越往里走,野草长势更加茂盛,向四面八方随乱伸展着枝叶藤蔓,似乎在告诉来者,此处是被世人遗忘的孤角,多年已无人问津。
而耳旁嘈杂、聒叫不停的鸟虫更是在不断强调着这一点。
其实,原来富县是很多人的,每年也有外地的大批大批人来富县挖矿。但只见人进来,却没见人从这出去过。
后来听说进来挖矿的人都莫名其妙地失踪了,闹鬼。于是富县人来了个集体大迁移,人去楼空,曾经人们梦寐以求的富县,如今成了恶魔魂灵的乐土,无人问津。
这或许就是国内大部分矿场的现状吧。七、八十年代的采矿热,全民洗劫一空,留给当地的是千疮百孔的大地。
而有些黑心矿主,在金钱的欲望奴役下,惨绝人寰,直接将矿下的采矿工人活埋地下。为的就是可以不发工资,而这将定义为矿难,自然坍塌,甚至说闹鬼……
荒凉的富县,残败的矿山,曾经昼夜灯火通明,热闹非凡的矿藏腹地,如今已沉沦在岁月的流沙之中,悄无声息,遗忘,死寂。
“年轻人,你们是去太婆尖的吧?”
就在王小刚三人四处打量这站台时,一个沧桑的声音响起。三人望过去,在不远处的一个红砖房瓦屋前站着一个老头。
老人家瘦的简直皮包骨头,佝偻着背,干枯的手臂机械地摇着一把颜色翠绿的蒲扇,应该是刚做不久的扇子,看上去有些精致。
三人同时看过去,神色有些警惕性。老人没有100也至少有个90岁了,别看他年纪大,但说话的声音特别洪亮。
“年轻人别怕,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成精,哈哈。”老人似乎看出了三人有些怕的意思,于是补充道:“已经很少有人来这了,尤其是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……”
三人听完目光一变,感觉老人话中有话。于是三人走近老人,而老人也是仔细地端详着这三个突然拜访的后生。
“后生可畏,后生可畏呀!”
老人突然喃喃自语,满脸的笑容,仿佛看到王小刚他们来很激动一样。王小刚一直在观察着老人,这表情是自然流露,不像做作。
“老人家,我们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,原本以为太婆尖就在市区边上,可是我们一路走了这么远的距离还没有到达,老人家能否给我们指引一下道路?”刘秀娥开口问道。
“哈哈,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。这太婆尖是本市最高的山峰,同时也是最为险峻的山峰。你们若要上去,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呀!”老人悠悠地回答。
三人一听,脸色都沉了下来。王小刚倒不是担心爬不上山,而是担心刘秀娥身体患病,很难爬上去。
老人似乎看出三人的沮丧,又补充道:“不过你们若是改道,走小路的话,上山可能就会轻松一些。但是,相比之下走的距离要扩大数倍。”
“这……”
莫说两个女人有些畏惧了,王小刚也有些打退堂鼓。这荒郊野岭的,要是在夜晚来临之前还没有走出去,那夜晚住宿都成了问题。
“那老人家,走小路的话,中途有没有村庄呢?我们万一晚上之前还没有到达太婆尖,晚上住宿是个很大的问题呀!”雪儿也有些担心了。
虽然林雪儿独自一人游遍了很多地方,也有一些野外生存的能力,但是看着眼前这样荒凉的景色,内心不由地担心起来。
“你们放心地上路吧,中途会遇到一个放牛的,他可以载你们一程。”老头一手抚着胡须,一手摇着蒲扇,十分肯定地说道。
见到老人如此肯定的语气,三人一心想要快点到达太婆尖。这两天下来,王小刚明显感到刘秀娥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。走路的步伐越来越沉重,呼吸都有些急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