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剑宗内门北峰,是百年前剑尊的故居,也是禁地,普通弟子不可擅闯北峰——这是郁舟初入剑宗时,在第一堂课上学到的。
而今,他搬入了北峰。
以剑尊道侣的身份。
润玉痕毫发无损地出了秘境,没有遭遇生死危机,自然也失去了觉醒前世记忆的机会。于是宗主另想他法,希望润玉痕能通过重温旧物恢复前世记忆,遂将润玉痕是剑尊转世一事公之于众,并让润玉痕入住北峰。
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,引得本宗弟子纷纷激动难抑,整个修仙界也都将目光投注向剑宗。
这下,剑宗风头大盛。作为其中的关键人物,润玉痕更应该是风光无两,然而……
润玉痕近来越来越寡言少语了。
他常常只是坐在寂静的殿中,身前摆着一盘棋局,自己同自己对弈。
时有时无的落子声,轻轻回荡在大殿内。
许多剑宗中的老人都说,这位年轻的转世剑尊,是越来越像百年前的模样了——
如一尊冰像,沉静宏高,清雅绝世,一尘不到。无情,也无欲。
整片整片的珠玉,在这座剑尊殿中不过是作了门帘,垂珠联珑,穷奢极侈。
剑尊本人并不在意这些,但世人总热衷于造神,兀自将神高高捧起,为之塑金身、造神龛。
郁舟喜欢北峰宽敞的大殿,他在这里比润玉痕还待得惬意,常常躺在殿外的草甸上,滚来滚去,享受日光。
直到黄昏时分,他快在茂草间睡着,就有一双手轻轻捞起他,将他抱回寝殿。
熄灯后的寝殿很黑,郁舟在黑暗中被不住地亲吻,吻遍了全身肤肉。
都说薄唇是薄情相,润玉痕却不知休止般,用唇唅抿他的粉晕软肉。
郁舟被他弄得,眼尾都坠下情迷的泪一滴。
“润玉痕……”郁舟喘息发急,手指紧抓在他背上,终于忍不住问,“你真修了无情道吗?要是修了无情道,怎么还会这样……”
“嗯,真的修了无情道。”润玉痕低低回答他,动作未停,欺身压下去,更深地将他困在怀中。
“呀……”郁舟蓦地仰首,绵长地叫了一声,意识几乎溃散。
他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喘息,香舌微吐,有点含混地、模模糊糊地问:“润玉痕……你怎么是冰的呀……”
郁舟之前总是稀里糊涂,如今锻炼出了些耐力,终于有余力能问出点心底微微疑惑的事了。
润玉痕顿了下,如玉冷润的手正握着他的大月退:“别人是热的?”
郁舟眼睫沁着泪水点头,像哼唧又像应声:“嗯、嗯……”
润玉痕手掌轻捂住他的小脸,擦他的眼泪。然后毫不留情地,让他嗯嗯回应的声音变成一长串未能忍住的吟叫。
趁着情至浓时,润玉痕俯首在他耳畔问他:“小玉,想要小孩吗?”
郁舟鬓发都汗湿地黏在脸颊,神情有些痴怔,有些凌乱。
好一会儿后,他才反应过来润玉痕刚刚问了什么,他看向润玉痕,润玉痕凝如清冰的眼也正看着他。
郁舟咬住嘴唇,不知道说什么。
润玉痕手指轻轻放到他唇间,抵住他的牙齿,让他不要咬下唇。
“是我操之过急了。”润玉痕眉峰略垂了一下,声音轻喃,若无其事地带过几分找补之意,“还未成婚,怎么能要孩子。”
可何时成婚呢?
此时因为转世剑尊的身份公布,他正处于风口浪尖,并不是举行婚宴的好时机。
这几日里,润玉痕给的元阳量太多,郁舟前不久还是金丹初期,现在已经涨了一个大境界,是元婴初期了。
偶尔的时候,郁舟也会突然发呆。
他忍不住回想,润玉痕都知道自己骗他了,但润玉痕的态度居然是——只要他和他真心过日子,他犯的错都可以既往不咎。
按原本设想的发展,润玉痕知道真相后明明应该憎恶他的,为什么现在看不出润玉痕对他有一点讨厌?最初,润玉痕明明很讨厌俗事俗人……
难道是他不够俗吗?
郁舟难耐地咬着指节,趴在枕头上,一边想着这件事,一边悄悄回头看了眼润玉痕。
润玉痕正掰着他的腰胯,缓缓靠近。
郁舟想了想,决定俗一点,生涩地、幅度小小地扭了扭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