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以为只有父母在家,谁想到家里来了好多人。
除了爷爷奶奶,还有书荷的小侄女一家。
她明显感觉到和自己十指相扣的那只手紧了些,她安抚地捏了捏他,将带来的东西交给姚清他们。
“怎么都来了?”
趁着他们不注意,她悄悄问姚清。
姚清迟疑了一下,“毕竟你说了是要结婚的对象,总要家里人给你把把关。”
书荷拧了下眉,只见坐在沙发上的景屹维持着浅笑,爷爷他们问什么,他都乖巧答着。
“你的腿,现在是什么情况?”
奶奶的语气其实挺和善的,但书荷心跳下意识一紧,她看向了景屹,男人平静地回答着问题,听不出一丝异常。
坐在边上的书华从头到尾都是淡着脸,书荷心底的那一丝奇怪突然得到了答案,爷爷奶奶为什么会来,估计是他喊来的。
“妹妹,你不是说想喝奶茶吗?让姐姐带你去好不好?”
他们有意支开他,书荷拧着眉,正想拒绝,景屹乌黑的眼眸看向她,轻轻弯了下唇,像是在让她放心。
书荷没办法,牵起小侄女的手往外走去。
房门被关上的一刹那,屋内陷入诡异的寂静。
景屹蜷紧的手心出了一层汗,正要说什么,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的书华开口道:“之前因为你的关系,我们荷荷被迫上了热搜,网络上还有很多人骂她。”
景屹像是被人攥住了呼吸,他喉间一滞,垂下眼睫,有些艰涩地嗯了声:“对不起叔叔,这件事,是我的错。”
书华冷哼了一声:“你的错?你要真的知道错,就应该离我家书荷远远的!”
“我之前给她介绍的相亲对象,每一个都很优秀,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选择你。”
“我问问你,你哪一点比得上?”
“你们在大学谈恋爱我没意见,但结婚可不是玩笑话,我问你,你能给我女儿保障吗?你能让她一辈子幸福吗?”
书华说这话的时候,姚清,包括爷爷奶奶他们,脸色都有些严肃。
许是因为他与姚清就是这么匆忙地结婚,他们知道这样的家庭有多么脆弱。
他们知道自己愧对女儿,这时候的弥补好像都已经无济于事,但他们还是不希望她和景屹成为第二个他们。
更何况,书华对于他这种半个脚踏入娱乐圈的“艺术”人本身就存在偏见,总觉得他们的工作不靠谱。
景屹平静地听他说完后,将手机里的文件放到几位长辈面前。
“叔叔,阿姨,这是我所有的财产证明,我已经找律师进行公证,如果我在婚后有什么对不起书荷的事,我净身出户。”
一瞬间,姚清看向面前年轻的男人。
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太多谄媚、慇勤的模样,语速平缓而认真地说了一个数字,让几位长辈顿时倒吸了一口气。
“这是我目前创作一首歌的费用,我所有的钱财都会交给书荷,名下的两套房也会转到她的名下。”
书家到底只是普通人,虽说书华失业前也是个经理,年收入也有三十万,但听到景屹一首歌就超过了他的年收入,他也不由多看了男人一眼。
“我知道您还担心我的腿。”说到这里,他顿了顿,“但您放心,我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,能走,也能跑,我已经不是残疾人了。”
亲口说出残疾人三个字,书荷的爷爷奶奶其实已经心软了。
景屹站起身,几位长辈仰着视线看他,也是这时候才发现,这小伙子是真挺高。
景屹沉默地向他们鞠了一躬,他说:“我与我的家庭也已经断清关系,也不会再有人能够利用我来伤害她。”
“各位是书荷的长辈,我真诚地希望,在我们的婚礼里,能够得到各位的祝福。”
“书荷对于我而言,是比生命更重要的存在。”
给小侄女点了奶茶,小姑娘又撒娇想要去公园玩。
书荷只好带着她过去,拿着两杯奶茶坐在边上看着她,思绪却有些走神。
以书华的性子,不知道又会说出什么话来。
她顿时有些焦躁,正想带小姑娘回去,扫了一圈却没有瞧见人影。
围在滑梯旁的一些小孩不见了,此时叽叽喳喳地拥在另一处,书荷心底浮现一丝不好的预感,她匆匆跑了过去,只见一群小冬瓜脸上都有些慌乱,见她这个大人过来,纷纷拉着她的手指着不远处的小湖——
一个身影正在挣扎,掀起了不小的水花。
书荷心底一惊,隐约觉得那粉色的身影有些眼熟。
她什么也不想地跑了过去,跳进湖里将那小孩捞起来。
不是她的小侄女,小姑娘见有人来救她,一边咳着,死死抓着她的衣服,哭得撕心裂肺。
书荷虽然会游泳,但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儿在冷水里还是有些费力。
终于爬上岸,她已经失去了力气,耳边嗡嗡的,很乱,有大人的声音,也有熟悉的哭声。
“哎哟我天呐!快叫救护车!”
“宝贝你没事吧?怎么会掉湖里?”
“我只是去捡球妈妈我好怕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