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没必要这么做。”
“有必要啊。这样你下次受伤的时候就能自己处理伤口了,至少不至于感染受罪。”
“根本没必要!就算你不教我这些,我也能处理好。”
“我看过你身上的伤口,好几处都是你自己缝的吧?明显没缝合好,伤口二度感染引发炎症,这样的痛苦你明明没必要承受。”
“我不在乎这些,我……”
“我不想你受太多罪。”
月予忆轻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方寻归刚好引出了最后一针。
他的手骤然一颤,不敢再去想自己刚才听到的那句话。
月予忆低垂着眉眼,注视着自己的伤口,说:
“缝的很好,然后打结。给我吧,你看着就好。”
月予忆从方寻归手中接过银针,单手在自己的肩上熟练地操作着:
“这种结适用于小伤口……这种适用于大伤口……然后是这种,最结实的一种……好啦。”
她灵巧地扯断了蚕线,将银针放在了桌上,再次望向方寻归:
“这样你就学会了吧?”
方寻归的喉咙中哽着一团说不明的情绪,让他忍不住想要嘶吼出声。可最后,他只能哑着嗓子再次问她:
“为什么?”
这次,月予忆没有再调侃方寻归没完没了的好奇心。
她眼中盛着一捧澄澈月光,含着柔软的笑意。
她静静地说:
“因为我很喜欢你啊。
“我不想你受了伤后,还要遭罪受苦。
“如果你想问的是为什么我不想让你受罪,这就是我的答案。
“这个答案,足够解答你的疑惑了吗?”
烛火摇曳,方寻归久久失语。
擂鼓一般的心跳声嘲笑着终于背叛了自己的杀手,讥讽他也不过是个为了心上人的一句“喜欢”而乱了心神的普通人。
心底错综复杂的万种情绪最终变成了再简单不过的两句话——
月予忆疯了。
他完了。
冷漠纯情杀手:她说她喜欢我
月予忆说的“喜欢”,和自己所理解的一定不是一个意思。
方寻归用这个理由强制性地找回了自己的理智。
他猛地眨了眨干涩的双眼,用嘶哑的嗓音说:
“喜欢二字,不能这么轻易说出口。”
月予忆的眼神穷追不舍,这次换成她来负责好奇了:
“为什么?”
“你理解的喜欢,和别人理解的不太一样。你……说喜欢我,是因为你觉得我算是好人,我很感激你这么想。但是这被称为喜欢,有些太出格了。”
月予忆认真地盯着方寻归一再躲闪的眼神,等着他接下来的辩驳。
方寻归只能艰难地吞咽了一下,继续解释:
“在世人看来,你刚才说的那些话,简直就是……就像在告白,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,但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