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章甫在前面听见,也回头望了望,又骤然立住,挡在他们两个身前。
待其他人都走远后,徐章甫才开口问:“你可知皇上找你商讨何事?”
“我也不太清楚,是有些突然。”
方文州迟疑道:“莫不是又要逼着人成婚吧……”
这些日子江意秋上朝的次数一个手就能数得过来,去了也没说过几句话,今晨一开口就是找沈尘尘,徐章甫摸着自己的胡须,沉思片刻。
“我先行一步,下午来吏部找你,我手上还有一笔银子要拨。”
方文州说完,就拱手走了。
“皇上很少召见人,我是有一事想请你帮个忙。”
徐章甫叹了口气。
“徐大人您莫要如此客气!晚辈能帮得上的肯定在所不辞!”
徐章甫突然有求于他,沈尘尘有些诧异。
“瑶瑶给我传信回来,不出意外明日就能到皇城,她说洛阳的事也查完了,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她一个女儿家,终归是不适合这官场。况且信上说她身子不适,大抵是病了,我想让她干脆就别再继续这门差事了。”
徐章甫说着,将写好的一封手札递给了沈尘尘。
“劳烦你帮我递给皇上。”
江意秋一收着那信,展开大致看了两眼,写得密密麻麻看得他头都疼,又反手扔给了沈尘尘。
“这老头儿什么意思啊?你帮朕看,写那么多没用的废话,哪一句是重点?”
沈尘尘眨巴两下眼睛,心道难怪江意秋抢了皇位,那些老臣却并没有史册上记载的那般以死相逼的决心,原来有些将军真就不是当皇帝的料子。
“额……徐大人的意思就是让徐瑶瑶此次回城后便辞去户部侍郎一职。”
他按照军报简明扼要的标准给江意秋简略下这么一句话,别的都一概没提。
“这让徐瑶瑶回来了自己决定,又不是三岁小孩,还需大人做主?”
沈尘尘哑然,拱手应了。
“我听说你家门口有桩命案还未结。”
话音刚落,江意秋就见着沈尘尘推至前方的双手有须臾的颤动。
“是。”
沈尘尘涩声回道。
“坐。”江意秋挑眉,“你站着我懒得抬眼皮子。”
他只好顺着应下,胆战心惊地坐回椅子上。
“虽然说那人死得活该,我也认同你没有及时喊人救他的做法,但是人是怎么死的,恐怕你应当也知晓其原因吧。”
这几句话,生生让沈尘尘呆愣了好一会儿,先不说江意秋是怎么突然又对那命案起了疑心,可说一个已逝之人死得活该这种话,似乎有些不太妥当……况且居然体谅他一时丑陋的私心。
“说话。你下巴快离家了。”
江意秋等得有些不耐烦,只见沈尘尘又从椅子上起身,朝江意秋正正拜了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