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嗤了声,待他如喜好逞强的九弟,不容分说地褪下他外袍:“让我看看又怎么了,我会吃了你?”
姬君凌按住她的手,拉好外袍,有些无?奈:“进屋。”
洛云姝噗嗤笑出声,懒洋洋地跟上他:“长公?子?竟还怕羞啊。”
姬君凌蹙起眉,头?也不回地反问她:“寒冬腊月,您就?如此急切,在室外就?要扒晚辈衣衫?”
洛云姝挑了挑眉,怪她急于彰显关怀,竟不顾他们在廊下。
她跟上他到了屋里:“我这是担心你才忘了别的……”
又一句让人心口怪异的话。
姬君凌在榻边坐下来,玄袍暗纹流光,如沉沉夜幕中?的银河,危险之余溢着?令人安心的星芒。
洛云姝上前褪下他的外袍,随即低低“嘶”了声。
外袍下的里衣渗了血。
她手中?玄色的外袍,或许也渗了血,只被遮盖住罢了。她忽而成了个嘴笨的人。好一会才道:“疼么?”
姬君凌道:“小伤罢了。”
洛云姝按住他:“我这有一些治伤的良药,给你抹抹吧。”
她褪下他的里衣,赫然看到一道半尺长的新伤,皮开肉绽,鲜血渗流,还伴有被灼出的烫伤。新伤之下,还横亘着?深深浅浅的旧伤,触目惊心。
目光拂过遍布伤痕的后背,洛云姝气?息慢下,她和姬君凌虽做尽亲密之事,却未坦诚相待过。
确切说,是姬君凌将她身上里外每一寸都看过,但她从?未见过他的。
仅有的一次是几年前在马车上给他治伤之时窥见了一角。
她轻触那些旧伤,不解道:“有时候我真搞不懂,你一个世?家公?子?,为?何想不开为?难自己。”
女子?的指腹触感如玉,轻柔拂过,如一道春风,经年的旧伤如枯木逢春,又生了痒意?。
姬君凌有须臾失神。
“文人多?事。”
“也是,不仅多?事,还很虚伪。”
洛云姝十分认同。
知道她暗指的是谁,充满嫌弃的语调在姬君凌听?来倒很悦耳。
清隽眉梢微挑,他略回过头?:“您看也看够了,不上药?”
洛云姝才发觉自己的目光已从?姬君凌的后背挪到胸膛,黏在他块垒分明的薄肌上,好一会没移开眼。
男色误人,她移开视线,气?不过又明目张胆地深深看了眼。
这一眼似有了实质,目光拂过,姬君凌腹部?倏然变得紧实,贲发着?年轻武将蓬勃的侵略感。
再往下,就?是他配剑的地方。
洛云姝飞快移开眼,对上姬君凌比身形更有侵略感的凤眸。
她被盯得一滞,扯过被子?将他腹部?遮住,咬着?牙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