冉步月从入学到现在,身体情况基本稳定,他觉得医生在吓唬他,把刚分化的症状说得很严重。
冉步月习惯独来独往,一天下来几乎不和别人讲话,但他内心一直很兴奋,学校里有很多东西等待他去探索。
冉步月很快就在偌大的校园里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——某个机器人实验室里面的3D打印机和切割机。
这是他从未亲眼见过的大家伙!
把他卖了可能都买不起这样一个机器。
冉步月偷偷踩过几次点,实验室在凌晨会空闲出来,那是绝好的机会。
这晚,冉步月带着自己的移动存储卡,贴着月黑风高的墙根,镇定自若地溜到了实验室门口。
实验室里,没人,走廊,没人,完美。
冉步月悄无声息地滑进去,把自己的模型导入机器,调试,选材料,打印。
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模型一层层成型。
打印这个零件需要一个小时左右,冉步月就蹲在机器前面专注地看。
打到一半,机器停了。
冉步月站起来查看,喃喃道:“是没材料了吗。”
“是的。”身后传来一道较为熟悉的男声。
冉步月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,面色苍白地转身,仰头,看到一张熟悉的脸。
不知道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多久。
“Hey。”Alpha笑着说,“又见面了。”
冉步月迅速低头,小声说“对不起走错了”,身子一矮,连模型和移动存储器都不要了,扁扁地就想溜走。
“这里有新的。”
Alpha伸手递来一卷新的材料,高大的身材顺便把冉步月的出路堵了个严实。
冉步月沉默地接下,闷闷地问:“你在这多久了?”
Alpha说:“二十分钟吧。”
冉步月:“……”
什么活雷锋,这是活阎王。
“我这些天看到了你好几次。”Alpha说,“每次想出去叫你,你就已经不见了。”
“……”冉步月板着脸去安装新材料,“无所谓,现在不也抓到了么。”
Alpha很轻地笑了一声。
模型继续打印,冉步月如芒在背地站着,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对恩人讲话的语气好像有点冲。
冉步月有点发愣,因为他通常只会对很熟的人露出任性的一面,而他甚至还不知道这个Alpha的名字。
“上次谢谢你。”冉步月垂着头说。
Alpha:“上次你已经道过谢了。”
冉步月:“你…叫什么名字?”
顿了顿,又小声说,“不好意思,上次没来得及问。”
“舒枕山。”他道,“最近身体感觉还好吗?”
那种年长者关怀学弟的语气。
冉步月耸耸肩:“没什么感觉。”
舒枕山:“能适应抑制贴吗?很多人分化之后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抑制贴。”
“我没贴。”冉步月说。
舒枕山有点惊讶:“没贴?”
刚分化后一长段时间信息素可能都处在不稳定的状态,也不像成熟Alpha那样擅长控制自己的信息素,所以贴抑制贴是很必要的。
“我觉得我没什么信息素的味道。”冉步月低头,拉低背后的领口,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,颈骨顶起薄薄的皮肤,“你闻,有味道吗?”
“………”
舒枕山一时语塞,脸色有点差,“你就这么给人乱闻?”
冉步月有些疑惑:“我们不都是……Alpha吗?”
确实。
舒枕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反应过度,扇闻了一下,说:“你的信息素的确很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