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给他捎了晚餐,陪她在手术室外等。
之后没几天,徐莹也来了。
纪昀和徐莹总偷偷给她塞钱。
除此之外,纪昀每隔几天都会拎各种东西来探望,或是陪阮婷散步、说话。
纪昀的心思她不知道,与其说不知道,更不如说是没空去想。
她心里早被另一个人占据,而当时又忙得焦头烂额,昼夜难眠,哪儿有心情去想情情爱爱。
连沈回舟她都没空思念,除了偶尔会梦见他。
徐莹拍了拍她的背,“他也喜欢了你挺久,这小孩心思重,不擅表达。因为你忙,不想打扰就藏着不说。事到如今,我是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声。”
“到了扬城报个平安,一路顺风。苦难都过去了,以后要好好生活。”
她摸了摸阮知遇脑袋,动作温柔。
阮知遇含泪点头。
纪昀喝了点酒,但不多,尚还清醒。
他在一旁看着徐莹和阮知遇,喉咙发哽。
再看向沈回舟,他沉着脸走过去,给自己倒了杯酒,喊:“沈回舟。”
沈回舟端起凉白开,跟他的酒杯轻轻碰了下。
沈回舟五指捏着透明的玻璃杯,纪昀一抬眼便看到沈回舟指节上偏深的牙印,还挺扎眼。
总不可能是他自己咬的。
他眼神黯然,哑声:“你缺席的那五年,是我陪的她。”
沈回舟:“谢谢你。”
纪昀嗤笑,只觉讽刺。
他摇头,“说什么谢,再有下次,我会趁虚而入的。”
“那我盯紧点。”
纪昀仰头喝尽杯中的酒,表情苦涩,摇了摇头。
沈回舟也喝了水,说:“你喝酒别开车,我给你叫了代驾。”
“谢了。”
离开前,纪昀拍了下阮知遇的肩,定定地望着她,声音轻到像风:“你们好好的,有什么麻烦可以给我打电话。”
说完,他意识到不对,改口,“没事也可以打。”
好像越说越怪。
沈回舟轻笑着揽过阮知遇的肩,“不用,有我。要找也是找我。”
纪昀挑眉看他,张唇,半晌还是将话给咽下去了。
他摆摆手,颓然,“知道了。”
阳光炽烈,刺眼的让人眼睛发酸。
纪昀揉了下眼睛,长叹口气,向停车位走,走出几步停下,冲阮知遇挥手作别。
阮知遇目送他们离开后,情绪骤然上来,登时有些伤感。
这么些年,还好有他们。
她正伤感着,脑袋被人揉了下,挺重。
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头发肯定乱了。
她捋了捋头发,刚捋好,又被沈回舟给重重揉了几下。
连着几次,阮知遇就有些恼火了。
转身看向沈回舟,在他脸上却没有看到任何恶作剧的得逞。
沈回舟柔声:“别难过,想见面以后可以经常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