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亲,等我”。
所有人,都会和你一起下地狱的。
前身
就算平阳关远隔千里,那样诡谲多变的风,也依然传回京城,密密麻麻编织成了一张看不见的网,笼罩在翊朝的每一片疆土,恰有黑云压城,满城风雨之感。
看上去京城同样平常,商贩早早出摊谋生,书生秀才日日念书备考,达官贵人之家除了明面上低调些为了边境将士祈福,似乎也没什么不一样。
却不想,边境的将士每倒下一个,就多一个破城的可能,多一骑战马踏过。
不过现在,世事如常。
脉婉惜站在金缕阁门口,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何展池聊着天。
“你不是还有要事么,怎么在我这里带这么久?”何展池一身花红柳绿的衣裳,奇怪的是既不俗气也不妖艳,反倒是在冬雪中显出几分春感。
“当然是有要事,可我也要来看看旧友吧,省的某人说我见利忘义”,脉婉惜仰头看雪,神色复杂。
“那怎么,季小姐连个玩笑都开不起?”何展池嬉皮笑脸的开玩笑,眼神往后一瞥,正经起来“哟,大顾客来了”。
脉婉惜闻言转头一瞧,来人一身碧色长裙,披着淡绿大氅,头上挽着坠云髻,几只青色流苏多而不杂,神态柔和温婉,一眼便看的出大家之色。
只不过这张脸在看见她时出现了一丝惊异和惊喜。
“脉姑娘”?
“白小姐”?”?”
和白绣初的相遇,属实是个意外。
可也是个意外之喜。
脉婉惜坐在白家的马车里想到。
她没想到,之前见过的那个忧愁气质加身的白小姐,现在竟然能随意出门,甚至……
“我同父亲说,白家的家主,我也能当得”。
白绣初脸上是以前不曾有过的坚毅,却也该是她本色。
脉婉惜想。
笼子困不住展翅高飞的鹰,只能拦住深墙大院的雀。
“白小姐英才,自然德能配位”。
白绣初莞尔:“说起来,还要多谢你和江将军”。
脉婉婉本想问谢什么,只可惜地方到了。
是天牢。
“脉姑娘,日后有时间可来白府坐坐”,白绣初拉着脉婉惜的手,眼中满是真诚“我身份不便,就送到这里”。
脉婉惜回握,轻笑点头“幸得白小姐赏识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