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来,先穿好衣服吧。”赵涟清侧过头,在她耳畔边温声说:“小心着凉。”
小姑娘抱紧他的腰肢,表示拒绝。
“我不要离开哥哥,我没办法离开哥哥。”
他叹了口气,一双手也不知该往哪儿放,又控制不住地心软,索性就被她这样抱着。过了好一会儿,她又侧过脸,一寸又一寸地亲吻他的脸颊,像一只标记领地的小动物。
直至温热与刺痛一同袭来。
那双琥珀般的眸子瞬间睁大,赵涟清闷哼一声,一下子用力钳住了她的胳膊,将她往上一拽。
可还是太迟了。
法棍“法棍不需要上学,只需要上桌。……
沈念的话已经脱口而出:“哥,我是不是压到你的手了?”
一瞬间,赵涟清脸上浮现出堪称精彩的神情。
像是看到了猛犸象和蜗牛打架、霸王龙炫草、小行星撞击地球后大熊猫跳起庆贺的踢踏舞,向来沉稳的男人不复冷静,抓起身后的被子“哗啦”一声盖在腿上。
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,跌落在床上的沈念看着他奇怪的举动,下意识地朝遮掩的地方送去一瞥。
诶?
等等——
脑海里有一个惊骇的猜测,让她瞪圆了眼睛。
是法棍。
赵涟清这时候抬起头,目光平静:“念念。”
“啊?”
“你先回你的房间,早点休息吧。”
沈念回了声好。
她呆呆地起身,呆呆地走到门前,拧开门把手径直走进了厕所。
“大门在你左手边。”
沈念“哦”了一声,这次总算找对了大门,拧开。
深更半夜,很多人都睡着了。外面的走廊安静空旷,像是蚯蚓辛辛苦苦钻的甬道。
她的脑子里有一群法棍在慷慨激昂地演奏《拉德斯基进行曲》,所以也不知道当下是怎样的精神状态,她突然扭回头,看着像一棵树一样沉默的男人,犹豫道:“那个法棍……需要我帮忙吗?”
赵涟清淡淡道:“我来处理它就好。”
专业的事情还是专业的人来干。她觉得有几分道理,点点头,关上了哥哥的房门。
“砰——”地一声闷响,605房间陷入一片死寂。
凝固的空气终于开始流动,男人抬手撑在额头,闭上眼睛,轻叹一口气。
先去洗个冷水澡。
然后再想一想,明天该怎么面对她。
结果这个问题一大清早就得到了解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