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后一定会如闻道长所愿。”而景渊沉这么说。
·
立秋,处暑,白露,秋分。
秋分日的前一天,闻鹤清出门的时候在门口捡到了一封信。
宣纸毛笔,上书要求他在秋分日去往青岩门,如若不从,就直接开启阵法,届时将直接从天地之中抽取气运,希望闻道长好好斟酌。
读完之后,这张宣纸无火自焚,留下的灰被秋风吹散在空中。
从天地之中抽取气运。
多么有违道理的作法,那么其中所诞生的因果又该由谁来承担?
自不会是聂行渊他们自己。
闻鹤清漠然环视一圈,宣纸上的气息早已消失,周围并没有青岩门中人的气息。
他拿起手机拨通景渊沉的号码,告诉他了宣纸上的内容。
景渊沉在电话那头似是看了一下日历:“……明天。”
闻鹤清应了声:“明天。”
“那就去吧,也不远。”景渊沉随意道,好像他们在谈论周末的郊游。
于是闻鹤清也笑:“那就去吧。”
上山
秋分日,秋日凉,青岩门起阵而候。
秋分日,秋日凉,闻鹤清衣着一身道袍上了山。
青岩门在山顶之上,离开公路后攀至顶端有一排陡峭的长阶,石质的长阶有的地方被香客踏得光滑,而现在闻鹤清一步一步踏了上去。
弟子分列在长阶的平台处,闻鹤清路过第一个平台的时候,轻声问:“你们知道你们掌门要做什么吗?”
“做有利于我们千秋万代的事。”弟子目不斜视地说。
“哪怕有人因此付出生命?”闻鹤清问。
弟子不答。
闻鹤清回头,已经走过了一段阶梯,回望的时候恰好吹起了一阵风,山峰抖而巍峨,群山耸立而奇树百转千回,有恐高的人在这儿回望恐怕会因为颤栗而不敢再上前一步。
而闻鹤清淡淡看了一眼,负手立剑,抬步又向上走了过去。
陡峭的石阶在他脚下好似平地,云雾在身侧散开,他抬眼向上望,聂行渊站在台阶的尽头,低头睥睨着他。
他毫不畏惧地同样看了回去,聂行渊抬起拂尘轻扫,而他提剑挡了回去。
空气中虚无的发出一声“铮”的脆响,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,又好像什么都发生了,聂行渊依旧站在长阶的尽头,而闻鹤清收起桃木剑继续向着上方走去。